船隻慢慢消失在薄霧裡,寄雪垂下眼轉身要走。
轉身瞬間,盯著地上的某點看了很久,
寄雪默默走回了家,進了家門,看到她爹難得坐在院子裡。
“人走了?”
寄雪點頭。
“既然不舍得他走,何必堅持把人趕走?”
寄雪聽了,掃去臉上的感傷,笑起來:“爹啊,你怎麼就認定了我不舍得他呢?我就是有些傷感,畢竟相處了好幾個月,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羅秀才哼了一聲,見她臉上的確沒太難過,這才站起身,慢悠悠晃回屋了。
寄雪看著他的背影輕笑,走進屋裡拿了鞭子,開始在院子裡練鞭法。
魏俊和大頭他們在湖上漂了很久,終於到了梁溪碼頭。
到了梁溪,大頭、大眼、猴子三人帶著魏俊去了他們常去的一家飯館,叫了一桌好酒好菜,作為相識一場的餞彆宴。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吃了吃了餞彆宴,喝了餞彆酒,三人幫魏俊找了一家落腳客棧,這次是真的說告彆了。
魏俊喝了不少酒,暈暈乎乎在客棧睡到了下午,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哪裡有補碗的鋪子。
他捧著昨天被他摔破的碗,照小二所說,找到了鎮上補碗的師傅。
補好碗的第二日,他背著行李開始去找自己出事的地點。
太湖水域說複雜不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如果魏俊單獨去找那是很難有什麼頭緒的。但是他確定離開時,就和水寨的兄弟們打聽過,大概確定了自己當初落水的河流範圍。如今,他一處一處地找過去。
起初他在外行走沒什麼人關注,走到哪人家都不認識他,問了幾個“你認不認識我”的傻問題,被人家當成是腦子有病的,他就想著自己肯定不是這裡人,於是他也不問了,繼續往下個地點走。
一邊走一邊想,水寨裡都說外麵就是江湖,可他這幾天走下來,沒看到什麼江湖,隻看到了普通勞作的百姓,江湖在哪呢?
才剛想著江湖,轉眼就看到了江湖人打架。
打架的是兩個同他年紀差不多的青年,一人拿劍,一人舉刀,他過來時兩人就打在了一起。
他靠近躲在角落的一個老伯:“老伯,這是怎麼了?”
那老伯唉聲歎氣:“誰知道呢,好好說著話突然打了起來,我的菜喲……”
魏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那兩人刀劍風所過之處,小攤販的籮筐攤子碎成了幾瓣,更彆說框裡的蘿卜青菜,全都成了爛菜葉子。
同樣躲在牆角的一個年輕漢子語氣不平,小聲罵道:“都是吃飽了飯沒事乾的,有本事去殺幾個惡人才算武功好,在這裡打架算什麼英雄好漢!”
一語出,周圍唉聲歎氣此起彼伏。
魏俊對江湖人的印象瞬間降低了很多。
他看著那兩人“比武切磋”看著看著突然哈哈笑起來,他拉了拉身邊的老伯:“你們彆生氣,這兩個傻子自討苦吃呢。你想啊,他們你一刀我一劍的,砍在對方身上可不是替你們報仇了嗎?”
“你看你看,那矮子砍了胖子一刀,哎喲,血飆出來了!”
“哎呀,差點差點,胖子差點就刺中矮子了,太沒用,學得什麼半桶水!”
“呦呦呦,胖子發飆了——快看!矮子頭發少了半截,哈哈哈——”
魏俊看那兩人比鬥跟看戲一樣,而且解說得越來越有趣好笑,剛才還惱怒的漢子噗嗤就笑了出來。
周圍被感染著全都臉上帶了笑意,巴不得這兩人再多傷對方幾道傷口。
笑完了,老伯又歎氣:“報仇有什麼用,我的東西值好幾個錢呐!全沒了!”
魏俊安撫:“彆急彆急,你聽他們邊打邊說著呢,他們都是大門派的弟子,名門正派怎麼會打爛了老百姓的東西甩手走人呢!邪教才乾得出這麼沒臉沒皮的事!”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正在打鬥的兩人其實早就聽到了魏俊看戲的言語,起初還執著於意氣之爭誰也不肯停手,等到魏俊侮辱他們師門,這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停手向魏俊所在角落攻擊過去。
魏俊瞪大了眼,動作比腦子快,眨眼就逃出幾十米,他還不知道自己這莫名的速度有多快,嘴裡還在呼喊:“殺人啦,青竹派和金沙幫的弟子殺人啦!”
那矮子和胖子同時嗬斥:“臭小子,你胡說什麼!”
魏俊一邊手腳靈活地躲避兩人攻擊,一邊喊著:“你們打爛了老百姓的東西不賠錢還想要殺我這個路見不平的好漢,青竹派金沙幫都是沽名釣譽的偽君子!你說我胡說,那你們彆來攻擊我啊!被我說中了心思,心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門辦事去了,回來晚了,終於趕在今天最後幾分鐘發出來了。
明天在家,會在17點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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