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蔚恒看著她趴到了自己桌上重新入睡這才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早就被周隊長占據了三分之二的桌子,他默了默,索性在椅子上合目休息,把桌子讓給這位了。
淩晨天微亮的時候,張蔚恒醒了,在椅子上坐了幾個時辰,全身都麻木了。他揉著肩起身,感到肩頭有東西滑落,是一件毛披風。撿起拿在手中往四周一看,每人身上都蓋了披風外套,柳洺的位子上卻不見人影。
張蔚恒拿著披風開門出去,看到柳洺就站在廊前。
他把披風披到她肩頭:“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站在這?”
柳洺回身,見是他笑了笑:“去了趟廁所,清醒了就不想睡了。”
張蔚恒皺眉:“那也去屋裡呆著。你這幾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身子不好要好好保養。”
多日患難與共,張蔚恒對柳洺沒有了早先莫名存在的不喜,言語之間都是關心。說起這份不喜,張蔚恒自己都不記得最初是因為同是聰明人的排斥還是因為弟弟對柳洺比對他還關懷嗬護的不爽。
柳洺笑說:“你見過比我還惜命的嗎?朝上都說我柳洺惜命又難搞,這不吃那不吃,天冷了不出遊天熱了要避暑,走幾步喊累要回府,聊一會兒撐不住要休息……”
張蔚恒看著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笑:“你惜命還跑這裡來?”
柳洺回:“那你愛財還來這裡散財?”
張蔚恒:“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沒了太平,如何掙錢?”
柳洺笑笑,說:“張大哥你學識本事都不差,為何不科舉為官?”
“當官?”張蔚恒看向庭院,“有良心就沒錢,沒良心才有錢,我既要良心也要錢,當官辦不到。”
“張家缺錢嗎?”柳洺奇怪了,“本朝有舉薦製,如果此次回去陛下論功封賞,你也隻要金銀不要官銜?”
張蔚恒望著遠處,許久都沒說話。
柳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感覺得到他此刻情緒的低沉,這是從前絕不會在他身上出現的。
兩人默默在廊下看著外麵半昏暗的天色站了許久,還是張蔚恒先走出了情緒。
“趁著他們還沒起,你回去換一套衣衫,一旦啟程不知道又要幾日,到時候不方便。”
柳洺回神看過去:“有什麼不方便?大家不都是這麼將就著擦洗嗎?”
張蔚恒看出柳洺是在試探他,想著經曆了這麼多彼此都這麼熟悉了,說出來也無妨,免得自己暗地裡幫忙的時候對方卻心存戒備:“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柳洺心一驚,有種果然之感,但還是怕張蔚恒詐她:“張大哥,你在說什麼?我有什麼事要瞞著人。”
張蔚恒皺眉:“我弟弟視你為親人,我也把你當成至交,你的事不必瞞著我,相反,這段時間你和我們這些男人還要朝夕共處甚至同塌而眠,其中有多少不便?如今我知道了自然會幫你,你不必因此戒備,我不會害你。”
柳洺越聽越心驚,盯著他的眼睛:“如此荒唐之事你怎麼就確定了?說出去誰會信?”
“我剛發現的時候也不信,可後來種種讓我確定,你和我們不一樣。我說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柳洺後退了一步,眼裡帶上了防備。
張蔚恒露出一絲無奈:“我要是想揭穿你早就揭穿了,還會一路替你掩護嗎?”
“你想多了!”柳洺冷靜下來,“我除了沒有健康的身體,和你們有什麼不一樣?你雪中送炭我銘記於心,但是如果再這樣汙蔑我,我不會客氣!”
她憤怒地甩袖要走。
張蔚恒見狀不高興了,自己好心告訴他讓他彆慌張甚至表示會幫忙打掩護,他卻反潑臟水說自己汙蔑?
他一把拉住柳洺的手臂:“你站住!”
柳洺瞪著他,壓低了聲音:“你想乾什麼?”
張蔚恒慢慢低頭湊近他的耳朵……
柳洺臉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下意識躲開。
張蔚恒眼裡露出了然,看著他快速變紅的耳朵:“你還說不是?那你躲什麼?”
柳洺豎目:“我——”
張蔚恒打斷:“張子文。”
“什麼?”柳洺愕然地看著他。
張蔚恒說得肯定:“你喜歡張子文,或者說,你曾經很喜歡他,你對趙焱他們所說的婚約,那個小妹到底是誰?第一次看到你們兩人在一起,我就從你的眼神裡發現了不對。”
柳洺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張蔚恒這精明過頭了吧!竟然在那時候就被他發現了不對!
“胡說八道!”
張蔚恒哼笑:“好!我胡說八道!那從今天起,你日日和我一起上廁所吃飯睡覺!我們大被同眠看看你到底和我一不一樣!”
柳洺一把推開他:“變態!”
張蔚恒收起了表情,看著柳洺不知是羞還是怒臉上漸漸染上緋紅,認真說:“我不是威脅你,從前我當做不知道是因為你能應付,如今這情況你還能應付多久?我每每幫你你還以為我要害你,寧可忍著不適不肯信任我。你放心,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問題,我就當……就當……”張蔚恒斟酌了很久,試探地用了一個詞:“我就當照顧自己的妹妹了。”某些方麵對待斷袖和女子應該差不多吧?他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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