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不說話像個高嶺之花,一說話就能把人堵得半死,路雯瑤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這麼沒眼色的男人,做自己妹夫真的好嗎?
等到中午,路雯瑤堅定了想法,宋大醫生當妹夫很好,非常好!
四人早上出發得不算早,路上又花了一點時間,等到了彆墅已臨近午餐。半個月前,路雯瑤就讓她家親戚幫忙買了米麵糧油,冰箱裡有一些豬肉水果,蔬菜可以直接去彆墅後頭自家地裡摘。食材全都有,但是得有人掌勺。
薑遠東隻會拿手術刀,路雯瑤開了餐廳卻不會做飯,原本午餐的重任順理成章地落到路小滿的頭上,讓薑路夫妻想不到的是,宋年竟然挑起了如此重任。
舟車勞頓,晚上準備了燒烤,中午不打算吃得太複雜。薑遠東和路小滿拿著籃子去地裡摘蔬果,路小滿和宋年在廚房處理豬肉。
“我在冰箱裡找到了青椒,咱們剁一些肉末,做青椒塞肉怎麼樣?”
“可以,”宋年拿出豬肉清洗,“田裡好像有番茄,做個西紅柿蛋湯還是西紅柿炒蛋?”
“你想吃什麼?”路小滿一邊處理青椒一邊隨口問。
“西紅柿蛋湯吧,正好有個湯,我肉末多剁一點,順便弄個肉末蒸蛋。”宋年的動作熟練,洗碗就開始切豬肉,不一會兒,廚房裡響起有節奏的剁刀聲。
路小滿見他這個熟練的架勢,有些想笑,不過為了給他留一點麵子,免得臉皮薄的某人惱羞成怒,她壓下翹起的嘴角,拿出兩個雞蛋打在碗裡,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快速打蛋花。
一時之間,刀剁在案板上的聲音,筷子打蛋的聲音開始組成奇特的廚房協奏曲,曲聲全聲道環繞。
宋年剁肉的動作緩了一瞬,他感覺,這個月心底空落落的感覺徹底消散了,這熟悉的場景讓他多巴胺快速分泌,前所未有的鬆快愉悅。
夫妻倆甜甜蜜蜜牽著手從田裡回來時,路小滿和宋年已經把肉末塞進了青椒,將肉末蒸蛋放進了電飯煲。
兩人果然摘來了番茄,宋年接過清洗,路小滿點火炒青菜。
嘻嘻笑笑的路雯瑤和薑遠東看著配合默契的兩人眼睛瞪得老大,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時刻。
午餐新鮮清爽,原汁原味就地取材,比星級飯店的菜都好吃,四人吃得挺直了腰,癱在座位上。
“下午玩什麼?”路小滿問堂姐。
薑遠東回答:“看到我們院外的棗樹了嗎?棗子都成熟了,我們待會兒打棗子去!”
路小滿進來就看見了,那棵棗樹果實累累看著著實喜人,卻真不知道這棵樹也是他們家的。
說做就做,薑遠東興致勃勃地去找竹竿,剛起身,就被他老婆拽住:“等等,先去洗碗!”
薑遠東瞪眼,想說乾啥讓我洗,要洗也應該是我和宋年一起洗!
他還沒說出口,宋年淡淡地看過來:“我做菜了。”
做菜不洗碗,洗碗不做菜。薑遠東哽住,垂頭喪氣地
收拾碗筷,雖然路雯瑤什麼活都沒乾,本也該洗碗,但是他能讓老婆洗碗嗎?能讓揣著他孩子的老婆乾活嗎?
答案是不能!
薑遠東進廚房前囑咐:“等我洗好碗再去打棗!”
路雯瑤揮揮手趕他乾活,等人一進去,就興致勃勃地對宋年說:“我知道竹竿放哪,咱打棗子去!這時候的棗子可甜了!”
宋年無語,路小姐,裡頭那個真的是你親老公?
事實證明,人家老公是親的,孩子也是親的。宋年站在棗樹底下打棗,路小滿和路雯瑤在邊上接或撿。兩人隨著棗子雨一陣陣歡呼,一邊吃一邊撿好不歡樂。
薑遠東緊趕慢趕收拾完跑出來,第一反應不是自己被落下的哀怨,而是把老婆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活像路雯瑤去了什麼危險地帶。
然後路雯瑤挑出一個又大又紅的棗子塞進薑遠東嘴裡:“我給你留的,可甜了。”
薑遠東“哢嚓”一聲咬了大半,甜蜜的汁水讓他笑眯了眼睛,老婆親手喂的棗子簡直甜到了心裡去:“你站遠一點,我來接,小心彆滑倒摔了。”
宋年拿著竹竿熱得額角汗水往下流,硬生生被塞了一嘴狗糧,默默轉開視線,一轉眼,卻看到路小滿捧著籃子,挑著裡頭的棗子,挑一個往嘴裡塞一個,吃得不亦樂乎……
宋年額角跳了跳,放下竹竿不打了。
正好薑遠東嫌棄他的技術,怕老婆被棗子砸疼了,立刻伸手接過。
宋年沒管他,走到路小滿身邊,盯著她籃子裡的棗子。
路小滿看看他,拿起一個遞過去:“吃嗎?”
宋年心裡舒服了一點,接過塞進嘴裡。嗯,真的很脆,很甜。
路小滿見他吃得開心,又挑了幾個遞過去。
宋年接了,也不去打棗了,站在邊上一邊吃一邊看薑遠東揮杆子。
兩個籃子都滿了以後大家就停下了,貪多不爛,吃不完回頭不新鮮了還要爛掉。
路雯瑤用保鮮袋裝了滿滿兩袋,給路小滿一份自己一份,拎在手裡一邊吃一邊出門去山上——打完甜甜的棗子,他們打算去山上找野秋梨。
路小滿感覺自己好像捧著一個糧袋,愛吃棗子的宋年緊跟在她身邊,變成了特溫順的犬類。
宋年覺得自己家的棗樹結出的果實好像真的特彆甜,和路小滿分食了滿滿一袋棗子,並不知道路小滿已經把他比喻成了犬類。
野秋梨不好找,路雯瑤情況特殊,大家沒有進太深的山
,周邊逛了逛,隻摘了四五顆勉強能看的。
裝棗子的保鮮袋被吃空後裝上了野秋梨,路雯瑤和薑遠東挽著手哼著歌往山下走,路小滿含笑聽著,宋年在最後麵斷後。
晚上吃的是燒烤,食材後備箱帶來的,廚藝小白的薑遠東夫妻卻很會弄燒烤,兩人搭架子燒煤炭,夫妻合作默契。
路小滿捧著秋梨進了廚房,拿了開封的紅酒,打算做紅酒蜜梨。
野秋梨大多酸中帶甜,但是也有純粹很酸
的,路小滿每個都切了小片嘗味道,剔除酸澀不能吃的。
宋年正好進來,見她把梨子都切了問:“甜嗎?要不要幫忙?”
路小滿剛好吃到一個極其酸澀的,彎著眉眼笑,遞過去一片:“甜,特彆好吃,你嘗嘗。”
宋年不疑有他,彎腰從她手上叼走了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