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這裡逛了半個月,買了北方遊牧國家運過來的許多毛皮,喝了這裡非常非常烈的烈酒,賞了冰燈,親手做了冰雕,雕了一對小狗,一個說這隻圓滾滾看上去憨傻憨傻的人是你,一個說這個尖嘴猴腮的是你。然後帶著一車的特產趕回豐陽過年。
回到豐陽正好是除夕,一直身壯如牛的孟向文突然虛了,彆說抱一抱夫郎正雌風了,坐在馬車裡都覺得疲乏難受。
回到府裡,她難得沒了精神,蔫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皇子憂心不已,急忙派人去請太醫。
蕭平也神色沉凝,心底擔憂。孟向文以前太活潑了,突然這樣沒精神,他心底無比發慌,好像她在他的心底不知不覺就撐起了一根生活的精神支柱,現在支柱搖搖欲墜,他茫然無措,不安慌張。
太醫來得很快,幾番診斷後就露出了笑影兒,在長樂侯夫妻、蕭平的灼灼目光下彎腰恭喜:“世女這是有喜了,恭喜長樂侯府後繼有人。”
蕭平眼睛發亮,三皇子和孟非魚錯愕之後也笑了起來,一邊道謝一邊詢問孟向文的情況。
慶國女人懷孕還算輕鬆,有的武將甚至孕中期還會在軍營舞槍弄棒,生產時遇到難產也有剖腹取子的醫術,當然和現代發達的醫術是不能比,卻比周邊其他國家先進非常多。
孟向文這次虛弱是因為懷孕在意料之外,又長途跋涉,而且孕早期,胎兒還未穩定。
等太醫走了,孟非魚就問孟向文:“什麼時候決定要孩子了?怎麼不和家裡說一聲?”
孟向文摸著自己的肚子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帶的避孕香啊藥啊都用完了,我就忘了買了……”
孟非魚無語:“你這腦子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裝不下!”
蕭平聽完太醫的囑咐進來,聽到這話連忙說:“是我讓文文彆避孕了,現在我們年輕又有空,生孩子最好,年紀大了,對文文不好。”
孟非魚對著女婿不好說重話:“你就替她說話!女人過了二十都有十年的生育時間,急什麼?我們又不是要求多女多孫的人家?”
蕭平還真是第一次知道,三十歲生子不是高齡嗎?慶國竟然習以為常?
孟向文衝著他吐吐舌頭,兩人低著頭誰都不敢和娘親頂嘴了。
蕭平覺得這個場景有些奇妙,他好像三四歲的時候才會這樣吧,不敢和娘頂嘴低著頭做小動作。心裡有一股快活的暖意一絲絲流淌出來,流遍四肢百骸。
雖然是意外,但長樂侯府上上下下都對這個第三代充滿了期待。這時候,蕭平作為丈夫足不出戶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他參與了孟向文懷胎十月的整個過程。
從晨吐到胎動,然後身體臃腫,手腳抽筋,脾氣變化莫測,口味瞬息萬變……
第一次感受到小生命在手底下輕輕踢他時,蕭平突然眼睛發熱,滴落了眼淚。
孟向文感覺到肚皮上的濕熱,嚇得連忙捧起他的臉:“怎麼了?你竟然哭了?!”
蕭平對她大驚失色的反應翻了一個白眼,把人摁進懷裡不許她再說廢話。
許久之後,他穩定了情緒,抱著她說:“我想到了我娘,我以前會想,她對我會不會也有恨?畢竟我身上流著一半仇人的血,直到剛才,孩子隔著肚子踢我,說不出來的感覺,我好像突然和我娘當年的心情相通了,我感受到了她的心,明白了她那些年對我的感情。”
孟向文輕輕地拍他的背:“她不會遷怒你的,她把你教那麼好,一定很愛你。”
蕭平“嗯”了一聲,鬆開她,彎腰親了親她的肚子,仰頭看她,臉上是燦爛的笑:“我也愛ta。”
孟向文瞬間柔軟了心腸,捧住他的臉親他。
蕭平順著她的力道起身回應。
孟向文的孕期是非常愜意的,夫郎十二時辰守著,全家捧著供著,無理取鬨都會被立刻接受以至於顯現不出她是在無理取鬨。
然後瓜熟蒂落,產下一個六斤多的紅通通皺巴巴的女娃娃。
三皇子說女娃娃像蕭平,長得俊俏極了。孟向文看不出來,隻看到了醜。
三皇子很不滿女兒對孫女的詆毀,對小娃娃嗬護備至,拉著蕭平手把手教他怎麼養孩子帶孩子,如何當一個合格的奶爹。
女人和孩子的親密聯係前期在血脈相連同呼吸共命運的孕育期,後期是親手養孩子的感情積累。剛生下孩子時,孟向文隻有一個感覺,終於解脫了。然後看著嬰兒,第一時間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女兒,很陌生,很醜……
在爹爹拋下她一心對女兒好時,她更加覺得討厭了。
蕭平卻完全相反,他從孩子落地開始,就被三皇子要求著做一個“賢夫良父”,女兒第一次尿尿是在他懷裡,第一次睜眼也是在他懷裡……他終於明白了三皇子當初對孟向文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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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問過一個生了孩子的朋友,她說,她剛生下孩子的時候並沒有天生的那種母愛,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後來才慢慢母愛覺醒,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家孩子真可愛,愛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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