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工作交接差不多了,應該可以月底就進駐了。
告彆知微後,楚儀回到家中,丈夫連城清君正在院子在散步,顯然實在等候著她。
一見到妻子後,連城清君走了上來:“怎麼樣?歆和仙君答應了嗎?”
楚儀點了點頭:“應了,是個極好的孩子,隻可惜君牧沒福氣,一直這個樣子。我都打聽到了,歆和身邊求親之人絡繹不絕,其中也不乏身有異能身居高位的,想來這孩子日後也會有一門極好的親事。”
說到這裡,楚儀忍不住歎了口氣:“君牧這樣一直醒不過來,即便這次成功招回來,也不過一縷魂而已,還不知何時才能蘇醒。”
“說實話,我甚至都覺得,你們從前定下的這個收集魂魄用於喚醒的路子是錯的,可你們偏偏都不聽。不過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魂魄,要收集到何年何月才能讓君牧蘇醒過來?”
“還有婆母,這麼多年來,一直餘毒未清,就連駕雲都不能夠,隻能困在岐山當中……”楚儀說著說著伏在丈夫身上,落下淚來,“為什麼家裡為天庭和三界做了這樣多的事情,無愧天地,無愧蒼生,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沒事的,阿笙,一切都會好的。”連城清君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鬢發,“也許這一些都不是結局,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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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回到訂婚殿後,向部裡交了長期假條。
一為招魂,二為修煉。
七品卡太久了也不像話,對著人家魂魄回不來的將士置若罔聞也不合適,這兩個請假理由都正當得不像話,俞陶很痛快地答應了知微的要求。
潞佳和江榮都很開心,知微實在太強了,她在這裡,彆人都不好發揮。如今她要走了,他們就可以更好地表現,在事業上更進一步,更上一層樓。
知微有了假期,便打算先回家看一看父母。
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還是應該先跟他們說上一聲。
知微回到家中,先對父母說了師祖回來的消息,自己在天庭曾經遇上了他。
師祖的馬甲在母親唐楹這裡似乎還沒有掉,她和陸霄聽到消息後都很是高興,但也隻是尋常高興,並沒有聽說師父平安歸來的欣慰。
師祖馬甲太重了,還是等他回來自己掉吧,知微也沒有對著母親明說,而是轉頭說起了自己要幫君牧招魂的事情。
陸霄對於她的做法很是讚成:“不管怎麼說,這些年多虧了天庭當中仙君和將士們的保護,我們才得以有了這樣安寧的日子,你辛苦一些幫著人家把魂魄召回來也是該當。”
唐楹的關注點和陸霄不太一樣:“這個林君牧要多久才能醒來?”
“這個不好說。”知微道,“聽他母親的意思,大概少說還要幾十年吧。”
唐楹的臉色當即不好了。
雖然知微說得雲淡風輕,但她有一種直覺,知微和林君牧之間應該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招魂所需時間不短,兩人日日獨處一室,朝夕相處……
萬一日後女兒愛上了他,要等待好多年才能等到他醒來,一定會很受苦。
說話間,外頭有人敲門,原來是鐘天找了過來。
“我今兒去訂婚殿找你吃茶,聽俞陶說你請了大假,我開了玄清鏡一看,原來你是回家了,也趕忙過來。順便……嗯,特意過來看看我徒弟。”
如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知微便對師祖說了自己要去給林君牧招魂的事情簡單一說。
“我在凡間隻是,曾經有過一段……嗯,情緣。這會兒那位將軍魂魄困在了凡間,據他的母親說,都是為了等我。眼下已經到了時限,隻有我親自去往大雪洞,幫著他召回魂魄,才能確保無虞。”
“你答應了?”
“已經答應了,這個月月底二十六號,就進駐到那邊仙山去。”
哪知師祖一聽這話,眉頭瞬時之間皺了起來:“那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都不曾做過調查嗎?”
“調查?”知微愣住,“那夫人說得話都能對上,而且她兒子也一直躺在那裡,我都親眼見到了,這也能作假麼?”
“你這孩子,也太不當心了。”鐘天道,“這些事情不經證實,怎好輕易答應人家?這裡麵沒準都是算計!”
都是算計嗎?
知微有些聽不明白:“這能算計到我什麼?”
知微之前也曾經思考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隻要是假的,就一定會有破綻。知微從頭到尾將事情思索了一遍,發現其中並無任何破綻,在加上那位夫人看著眼神澄澈,不似作偽,所以才相信了整個故事。
鐘天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唐楹和陸霄一眼:“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不靠譜兒,我離開得太久,準要出事。就是你們這些做父母的沒把好關,才會讓微微這樣遭人算計。”
“我都聽我們部裡人說了,微微如今在天庭最是搶眼,看中她的人品和能力,想打她主意的人多著呢。有些人不能明著來的,怕微微拒絕,就暗地裡做這些事情,他們這些小伎倆,怎麼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說罷,鐘天轉頭對知微道:“知道那家人住在哪裡嗎?”
知微道:“知道的。”
臨到分彆之前,那位夫人還留下了聯係地址,對知微說如果有事可以隨時找她。
“走,我陪你找他們去。”鐘天道,“先把事情搞搞清楚再說!”
鐘天狂踩雲頭帶著知微去了那夫人留下的地點,看到宅子的瞬間,鐘天隻覺得莫名熟悉,但又不記得究竟誰住過這裡。
鐘天不管這麼多,率先上前敲門。
不一會兒,知微就看到那位楚儀仙子打開門來,見了是衡澤真君後,漂亮的杏眼閃過一絲驚訝:“鐘叔?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