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如今已經是坦誠布公的合作關係,這麼點小小的要求還是應該要答應的。
聽到知微的話後,白越在臉上輕輕一拂,頃刻之間就出現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臉。
魔尊墨陽並非傳說中的凶神惡煞,人鬼莫近,而是意外的一臉溫雅的書生氣,眉清目秀,文質彬彬。
知微覺得話本子裡能把狐妖心騙到手,心甘情願奉獻一切的,應該就要這樣的臉。
見到這張臉之後,知微覺得,也許白越想要躺平吃軟飯的人生目標也許可以實現。
兩人聊得一時有些忘情,等到回來的時候,白越還頂著一張清雋可人的“墨陽臉”。
嘉月大小姐還沒有過來,據說這會兒是在跟小姐妹在過第一場生辰,過完第一場生辰後再來瀛洲過第二場。
兩人坐下來後,知微發現了南徵氣壓莫名有一些低。
知微想不出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唯一的可能,剛才兩人挑酒挑的好好的,自己突然一言不發就離開了,留下對方獨自待這麼久。
像南徵帝君這樣的天之驕子,到哪裡都是座上客,從來都是被彆人捧在手心的,可能有些遭不住。
不過她剛才也不是跟白越閒聊去了,而是有了他就是魔尊的重要發現。
知微覺得南徵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自己將今天的發現和進展告知對方,對方應該可以理解自己的離開。
知微丟下白越,過來坐到南徵身邊,拿修長的五指在他出神的目光處輕輕一攏:“師兄怎麼不問我們方才都說了什麼?”
她帶回來的下屬白越整張臉都變了模樣,按理說是個人就應該問一句。
結果南徵卻坐在那裡自顧自品茶,什麼都沒說。
南徵無奈地看了知微一眼:“我跟他纏鬥多年,再認不出這張臉,恐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他是魂魄被體內封了將近兩百年,不是失去了記憶,所以自然也記得這位就是和他纏鬥多年的魔尊墨陽。
“有道理。”
知微點了點頭,不過南徵這幅樣子,一看就接受挺良好的,她也就放下心來,至少不用擔心這兩人在嘉月生辰宴上打起來。
知微安撫好南徵的情況後,又對著白越挽留道:“來得早不比來得巧,既然來都來了,一起留下來用飯吧。”
要不然就隻有她、南徵和蘇硯清給嘉月過生辰,難免也有一些冷清。
白越剛才說了不少話,這會兒反而安靜下來,聽了知微的話也隻是低聲應了句“好”。
他方才坐在一旁,安靜看著知微和南徵低頭細語。
而從他和知微認識以來,她從來沒有這麼跟他說過話,一次都沒有。
白越恨恨地咬了一口茯苓糕,他其實今晚一點都不想留下來用飯。
等到嘉月來到瀛洲時候,白越就已經恢複了正常,並且順帶把臉給換了回去。
既然晚宴的主題是要設宴給大小姐慶生,嘉月自然是今晚當之無愧的主角。
嘉月方才用了不少酒,這會兒有些話嘮,從坐下之後就一直拉著知微說話,問她近來的生活,問她對於小南天未來發展的設想,甚至還偷偷問知微和南徵翻牆的故事……
酒過三巡,知微目光在白越臉上停留了片刻後,對著嘉月問道:“對了,玖玖,你為什麼第一次見到白越的時候,說他的氣質很特彆。”
嘉月想了想,道:“其實我當時也是看到他腰間蹀躞的樣式非常奇特,又不好直接點出來,所以就這麼說的。”
“樣式很奇特嗎?”知微偏頭看了一下白越的腰帶,“我就看著花紋比較繁複,其他的還真沒看出來。”
嘉月今晚用了不少酒,說起話來也比平日裡更加直白:“實不相瞞,其實這裡麵可能包含著我的一段情緣。”
上一段情緣剛剛斷了乾淨,這會兒又來了一段新的情緣?
知微和南徵都雙雙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嘉月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姿勢,對眾人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那時候她還年輕,剛剛進入鬥部供職,有一次去凡間辦差時候,一個沒忍住用了法術,被反噬了。
當時她忍著疼痛,並沒有在人來人往的鬨市街頭停留,而是快步去到郊外一處林子當中,看看還能不能有力氣使用法器呼救。
就在她疼得蹲到一處樹叢之時,有一個仙君突然出現救了她,給她輸送真氣並送回了當地土地廟中。
她疼得沒有看清楚那位仙君的臉,隻記得他一襲白衣,身形修長,腰很細很好看,腰帶之上是和白越縮配一模一樣的蹀躞。
嘉月說到這裡,語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當時我雖然暈了過去,但時隔多年,依然記得當年被他抱著的感覺。”
溫暖的懷抱,厚實的手臂,溫熱的氣息……
“他就是那個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雖然連正臉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