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越的話聽起來毫無破綻,也很合乎邏輯,但知微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中了斂情散的容成她曾經近距離觀察過,和南徵的表現全然那不同,那篇篇情意切的日記,不像是個已經斷情絕愛的成年男子會寫出來的東西。
仙界本來就是個無限可能的世界,魂魄可以強行拆解也可以設召回,如此想來,當年東陽帝君等人給南徵招回的那縷魂魄,沒準就跟這件事情有關。
難怪她直以來覺得,凡間那位林將軍的性格跟南徵不太相像,敢情隻是單單情感方麵的魂魄,所以和帝君整個人的性格有著不小的出入。
這麼來就說得通了,南徵在情感上也相對比較慢熱,過了這麼多年都沒表明心跡,而且也相對專。
在感情方麵,似乎又跟凡間那位林將軍多有重合。
照這麼說,南徵當年拆去的魂魄如今已經被招了回來了,應該切也恢複常了吧。
想明白了這層事情後,知微心中放鬆了不少,轉而又對著白越問:“怎麼突然想起來跟我說這些?”
“還不是為了你好!”白越擺出了副同盟者的姿態,“我看你和南徵帝君如今情況有些非同尋常,你如今是天庭當中唯肯要收留我的人,我的日後還要指著你提攜呢,可不能讓你陷進去,蹶不振,再沒心思當差。”
說到這裡,白越有些擔心地看向知微:“你會嗎?”
“當然不會。”知微肯定,“不過今天的事還是很感謝你,改天事成之後請你吃飯。”
如她的感情線進展順利的話。
白越聽了知微這話之後瞬時懵住,她口中的“事成”又指得是什麼?難她也要去拆魂練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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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知微覺得也沒什麼不好,最終選擇坦然接受。
都是成年男女神仙了,喜歡就喜歡,曖昧就曖昧,多大點兒事。
但好像天界的人感情方麵都不怎麼講求效率,嘉月和前任的的曖昧期足足有幾十年之久,那她就循序漸進順其自然吧。
但“坦然”後的知微很快就發現,雖然字跡已經恢複如常,但是南徵整個人都有些不對。
前的時候,遇到起出門或者相處時間較多得情況,南徵總會時不時出現在她的邊,送來各種茶飲零食以示關心,或者跟她分享自己的些新發現和周邊的些趣事。
可現在的南徵似乎開始有意躲著她,刻意繞開她,平常見到了知微說起話來也十分簡練概括,很少有什麼廢話,更彆說前起下棋寫字的情況了。
如今不比以往時候,大都在起搞項目,營帳挨在起,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知微感受格外明顯。
要不是看他日記上纏綿的筆跡寫滿情思,她都懷疑這位師兄聽信了什麼讒言,要跟自己斷絕關係。
每當知微開始懷疑自己的時候就看看嘉月,想起嘉月當年跟前任曖昧幾十年還沒有修成,也就平心靜氣了下來。
最主要的是案頭文和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她實在也沒什麼閒心思感時傷懷,工作要緊。
封印玄天門的過程並沒有那麼順利,沒過多久,前線操作陣的仙君們遇到了障礙。
可能之前做好的計劃當中有些係數不對,也可能是經過了這麼多年魔氣堆積後,魔界的力量變強了不少……
總之魔氣的腐蝕性比大之前想象中還要更強,原本做好的計劃和係數都不太能夠適應如今的新形勢,項目也無常推進。
知微跟著嘉月去前線跟進觀測過幾次之後,看出了不少東西,表示自己可以上陣來試試。
鬥部封印陣的年輕仙君率先開口,對這知微頗有些好奇地問:“陸天師也懂這些?”
“原也是不通得,大概也是運氣好了,瞎碰上的。”知微,“所以我也就隨意說,大隨意聽好。”
知微認為,想要解決陣運行過程中麵臨的魔氣灼傷和損耗問題,未必隻需要借助多麼高超的技巧和多麼堅固的陣,也可以利用四季和天時。
萬事萬物都帶有能量,春天的清風,夏日的暑熱,秋日的雨水和冬日的寒冷作為基礎能量,融入陣當中,以氣化形自行修補陣,也許可以抵消此中耗損。
知微是當初專業能力最強的秋令處掌處,是在接下來得日子裡,知微替下了之前鬥部封印陣的兩位仙君,上手重建陣。
封印玄天門時間漫長,知微在裡麵待了七七四十九日,或多或少也受到了玄天門內魔氣得影響,體力耗損過大,剛出了陣後就暈了過去,被迫回去閉關養傷。
知微是被衡澤君鐘天帶走的,隻說帶回昆侖閉關,誰也不知究竟何時才能回來。
好在接下來的行程都十分順利,最終隻花了五年的時間完成了當初製定好得整個玄天門封印計劃,並成功利用機械和機關術將弱水調至了玄天門以北,最終得以將玄天門全線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