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侍奉的人都被他母親打發出去了,知微坐了下來,嘗了一口承頤親手泡的茶,由衷歎道:“程頤仙君這茶泡得不錯。”
承頤聽到誇獎後,很自然地又給知微添了一杯。
三杯過後,知微覺得總坐這裡吃茶不說話也不是個事兒,徒顯尷尬,便打開了帶來的幾份公文:“這其中有幾個要點在裡麵,擇日不如撞日,我就在這裡跟你說說吧。”
南徵也是剛剛下界調研回來,一樣也有過來補送賀禮的任務。
原本南徵歸來後事情較多,過來東海的事情也定在了明日,結果聽說知微今天要來,便加班趕完了工作提前到了今天,過來也隻比知微晚半個時辰。
蟹丞相帶著南徴走了進來,來到那處花廳前:“帝君稍等片刻,我們二皇子正在裡麵相看一位貌美仙子,我去通報。”
說話間,知微和承頤兩人走了出來。
聽了蟹丞相的這句話後,知微不自覺地腿軟了一下。
南徵臉色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知微一感知他的氣息就知道他生氣了。
南徵跟承頤一看就是早先年認識的,上來先跟他寒暄了幾句,然後又送了賀禮說了賀詞,看上去非常官方而正式。
做完這一切後,南徵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知微:“師妹今日在東海還有什麼事嗎?要不要一起回去。”
知微忙不迭點頭道:“已經都好了,我和師兄一起回去吧。”
知微素來乖覺,也知道自己這次惹到了南徵,離開北海群眾的視線後,她上來輕輕勾住他的手,示好般的搖了兩下。
南徴不說話,隻是越走越快,而後直接截了她的雲頭,帶她去了瀛洲。
知微設身處地想了一下,如果南徵和一個年輕仙子在那裡相親,不管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主動還是被動,知微都會生氣。
知微在天庭任職這麼多年,經曆過多次巡查整改後,有錯就改幾乎已經是一種人生態度。
故而在今日南徵解開她衣服的時候,知微很難得地配合良好,還拿腦袋輕輕抵在他胸膛蹭了蹭。
接下來的時間裡,南徵直接成了新一代天庭複讀機,抵著她磨著她一次次詢問她究竟要不要公開。
知微這會兒才發現,原來從前“辦事”的時候他還是留了力的,這會兒他不再顧及她的神思和感受,帶上了從未有過的懲罰意味,才叫她當真有些受不住。
他掐著時間,在她大腦一片空白之際,又再一次對她問道:“微微,我們要不要把關係公開了?”
知微求饒:“你快一些,我都依著你好不好?”
幾番雲雨過後,知微抱著錦被看著目光渙散。
如今的她不說連手指都動不了,就連腦子都頓住了,不能思考,所以思緒當中殘存的隻有六個字——南徵說,要公開。
知微歇過一夜之後神智歸攏,覺得今天南徵所做的一切有些反應過度,再開口時不由帶上了幾分委屈:“我去東海真的隻是想依著師祖的話,把承頤遺落的法器送回去,再捎帶了禮物和公文,真的從未想過要去相看什麼人。”
“我知道。”
他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難得的溫柔克製,帶著幾分安撫性的意味。
知微抬腳在他膝彎處狠踹了一下:“既然你都知道了,怎麼還能還下手這麼狠?”
幸好她如今是個過了二品考核的成年仙君,否則這麼一通胡天胡地下來,能不能撐到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還是兩說。
“可我平日裡有什麼也都聽你的,從來都是顧著你的心意。”南徵抓著她的手指在膝上把玩,“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情思較為難以克製,倘若在這些事情上我冒犯了你,你彆跟我一般見識,就偶爾讓著我幾次,也彆跟我生氣可好?”
雖然並不願意承認,但知微也知道,南徵這話說得在理兒。
不管是工作生活還是感情,凡事都講究個平衡,南徵平日的確事事都順著她的心意,這段關係中的指揮權也始終在她這邊。
可如果她時時處處都壓製著南徵,壓抑久了容易爆發,有個宣泄點也不錯。
知微揉著酸痛的後腰,無奈妥協:“那你下次注意一些。”
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南徵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笑意:“好,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