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曜趴在地上仰起頭,兩眼噴火地瞪著林西。
“林西”對他的眼神很不爽,她用警棍指著項曜,說:“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沾滿花生醬喂我的來福。”
說完她伸出手,“東西呢?”
“……”
項曜並非愚蠢之人,第一次沒覺察出什麼,這一次他終於感覺到林西不對勁。她很不對勁,很詭異,具體哪裡詭異他說不出來。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惹林西,於是他日記本拿出來,遞給林西,道:“這是園園的日記本。”
“林西”接過日記本,然後轉身就走。
直到林西消失在昏暗的過道中項曜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禁閉室的門打開了,現在居然沒有人管他的嗎?
他趴在地上往周圍看了看,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那他是走呢?還是走呢?
……
食堂裡,林西走後,剩下的人麵麵相覷。
葉苗想了想,問:“我們是去工作呢,還是留在這裡等西姐?”
“你喜歡工作啊?”許餘蓉問。
“怎麼可能?!”葉苗攤開雙手,道:“我還是祖國的花朵,還不到工作的年齡。”
“當
然是等她回來,我們還沒抽簽呢。”江若風無語地抬手揉自己的太陽穴,三天三夜沒怎麼睡,她感覺腦殼突突的疼。
雖然拜倫不見了,但獄警門還是儘職的給囚犯們安排工作。江若風五人因為還沒抽簽,所以沒有被安排工作。
他們等啊等,終於等到林西回來。
“她回來了!”瞥見林西走進來,葉苗激動地差點蹦起來。
林西和走的時候差不多,區彆就是表情更難看了,氣息更殘暴了。凡是她路過的地方,周圍的獄警和囚犯都會忍不住發抖。
終於“林西”走到了餐桌旁,來到了五人身邊。
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五人一起屏住了呼吸。
“林西”站住之後,那雙陰翳的眼睛緩緩掃視眾人,之後手一抖,將一個東西扔給了江若風。
江若風就看見一個東西朝腦門上襲來,連忙伸手一接,發現竟然是一本皺皺巴巴的本子。
在日記被江若風接住了那一刻,林西的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隨後眼中有片刻茫然。
“抽簽!”
拜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林西轉過身,隻見拜倫眼神可怕的盯著眾人,等待眾人抽簽。
她發現了一件事,附體結束之後拜倫似乎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
請神附體剛剛結束,林西感覺很疲憊,有一種隨時都能睡過去的感覺。但她還是打起精神伸手進箱子拿到一個乒乓球,拿出來一看,手中那抹鮮紅的顏色提醒著她,她就是今天那個被選中的人。
“你!”拜倫指著林西,“跟我走!”
林西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就準備跟著拜倫走。
臨走前江若風眼疾手快將那個本子塞給林西,林西將本子拿在手上,心裡有些發愁。
這本寫著馮園園名字的本子是項曜冒著危險弄來的線索,可林西還不知道這線索究竟是什麼,也就不知道該怎麼用這線索。
她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拜倫,拜倫大步地走著,並沒有關注身後的她在做什麼。
於是林西翻開本子,邊走邊看。
她發現這是一本日記,一本馮園園寫的日記。本子很薄,日記的內容並不多,很快就看完了。
“五月二十三日,今天還是很累,但是有一個好消息傳來。我的親生的媽媽找到我了,原來她沒有丟下我,她隻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和我分開了。太好了,我不是沒有媽媽要的小孩。
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要來看我了,真希望那天能早點到來。”
“六月一日,今天兒童節,有點想媽媽了。時間過得真慢,我好累。”
“……”
“六月二十七日,今天我好像生病了,頭很疼,手控製不住的發抖。探監的日子怎麼還沒到?萬一等不到了怎麼辦。”
再後麵字跡就很淩亂了,有些字林西根本辨認不出來。但她往後看,逐漸發現,那些扭曲的沾著血跡的辨認不清的字,每一個字都是“媽”。
看完日記,林西將本子收好,心中說不清的感覺。
之前她被拜倫附身在地下室裡看見獄警們榨取囚犯油脂用作肥皂原料時她雖然震撼,卻一直默默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囚犯並不是人,他們的死活跟自己沒關係,自己隻要努力完成任務離開這裡就好。
可是園園的日記告訴她,囚犯也是有感情的。
這個叫園園的早已被榨乾油脂製成肥皂的囚犯,她一直在等她素未謀麵的媽媽。
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林西暗罵自己,關鍵時刻腦子一定要清醒,可千萬彆犯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