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請太醫。”
……
“安王殿下怕是要不好了……”
敖銳澤剛一穿過來,撞見的就是這麼一個場麵。
奶團子當即說道:“宿主,是否花費五十積分,兌換一瓶強身藥劑和一瓶解毒藥劑。”
強身藥劑,顧名思義,就是具有強身健體的功效,有了它,足以幫助敖銳澤扛過這場急病。
至於為什麼還要另外花費四十幾分兌換一瓶解毒藥劑,當然是因為這具身體裡藏著不止一種毒素。
敖銳澤:“換吧!”
話音一落,兩股暖流就一齊彙入了敖銳澤的五臟六腑之中。
“噗。”
敖銳澤猛地一翻身,嘔出了一大口黑色的鮮血。
“殿下——”
屋子裡瞬間就又亂成了一團。
隻是很快,那名老太醫的驚呼聲就響了起來:“安王爺的脈搏似乎比剛才強了兩分……”
三天後。
敖銳澤就已經勉強可以起身了。
“誰能想到呢,這一場大病下來,殿下不僅安然無恙,還因禍得福——太醫說,多虧了這場大病,導致殿□□內的藥毒不穩,和身體裡的胎毒衝撞到了一塊,刺激到了胃部,最後它們全都被殿下吐出來了。”
太監屈伋一邊說著,一邊將熬好的藥端給了敖銳澤。
其他的太監宮女紛紛說道:“殿下果然洪福齊天。”
“也多虧了鄆州城這滿城老百姓虔心的祈禱,聽說有些人家都把自己的床板給劈了,就為了給我們殿下做長生牌。”
“不枉我們殿下為了他們,親自跑到大堤上去督工。”
……
敖銳澤抿了一口藥汁子,隻笑了笑。
這是個古代世界,和他之前待過的那個小世界相比,這個世界的曆史差不多就是在元朝時拐了個彎兒。
這個世界,結束元朝統治的不是明太/祖朱元璋,而是揚太/祖趙毅。
如今在位的便是揚朝第五位皇帝元熙帝。
前身趙銳澤,是元熙帝的第八子,封號安王。
除他之外,元熙帝還有兩個兒子。
一個是大皇子,也是趙銳澤的同胞兄長。
一個是四皇子,他是元熙帝的嫡子。
但如今朝堂上的奪嫡主力軍,卻隻有大皇子和四皇子。
因為前身出生的時候,正逢有前朝餘孽刺殺元熙帝,他的生母賢妃一不小心喝下了那名前朝餘孽端給元熙帝的毒藥,導致她提前發動。
後來他們雖然都保住了性命,但是賢妃喝下去的毒藥卻是大半都過渡到了前身身上,太醫曾斷言他活不過二十歲。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被排除出了皇位繼承人之列。
直到三個月前,東南地區突降暴雨,洪水衝垮了鄆州境內的堤壩,一夜之間,鄆州大半州縣被淹,哀嚎遍野。
朝廷得知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準備派出欽差前往鄆州賑災。
隻是在欽差的選擇上,皇子和朝臣們卻有自己的考量。
賑災這種事情,辦得好,自然是得名又得利。
辦得不好,也沒什麼,儘了心,元熙帝還算聖明,總不至於降罪下來。
隻是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四皇子突然得了風寒,太醫說至少要休息一個月,才能恢複過來。
大皇子隨後便進了宮,跟賢妃訴起了苦,說他公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空來去鄆州賑災,白白弄丟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一旁的前身聽了,想著為兄分憂,也是想著擔起一些身為皇子的責任,不負朝廷這麼多年來為了給他治病損耗的金錢,便主動擔下了這件差事。
大皇子聽了,自然是感動不已,不僅幫他準備了足夠多的賑災錢糧,還專門給他找了兩個有著豐富的治災經驗的官員。
所以雖然因為身體不好,前身路上就病倒了。
但好在他們物資充足,帶來的人手還算得力,
因而很快,鄆州的災情就穩定了下來。
但是沒想到沒過多久,暴雨就再次席卷整個鄆州。
鄆州大堤也再次洪水被衝垮。
趙銳澤沒辦法,隻好親自到大堤上督工,殺了七八個試圖臨陣脫逃的官員,威懾住了其他人,這才將決口勉強又堵上了。
但是他身體本來就不大好了,在大堤上承受了兩天兩夜的暴雨之後,病情更是急轉直下。
敖銳澤穿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而按照他原本的命數,他也的確是死在了三天前。
敖銳澤不禁長歎一口氣。
奶團子當即安慰道:“沒事沒事,雖然這個世界比上個世界要危險得多,一上來直接就是火葬場,但是隻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可以度過這些難關的。”
“我沒有擔心。”
敖銳澤說:“我隻是有點想我老婆了。”
奶團子:“???”
嗬,男人!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兩個惶急的聲音:“安王爺好些了嗎?臣等有要事稟報!”
敖銳澤:“進來吧。”
當下便有兩名官員走了進來,他們可不正是大皇子派來協助前身治災的那兩名乾吏。
“安王爺——”
那兩人彎腰作揖之後,都顧不上先直起身體,就迫不及待道:“我等本不應該在此時打擾王爺,但是事權從急,還請王爺見諒。”
“安王爺,鄆州藩庫之中,隻剩下不到兩千擔糧食了。”
而鄆州百姓卻有兩百萬之數,他們正在源源不斷湧入鄆州城中。
事實上他們此次帶來的糧食並不少,但是耐不住屋漏偏逢連夜雨,鄆州大堤二次被衝垮,連帶著他們存放在附近賑災點的糧食也被衝走了大半。
“這些糧食最多還能再堅持三天。”
因為這,他們也已經顧不上去追究那些為了中飽私囊,在修建鄆州大堤時偷工減料,導致鄆州大堤連續垮塌的地方官了。
“可是按照我們的推算,至少這個月之內,朝廷的救災糧食都運不到鄆州。”
因為國庫和附近州府藩庫中的存糧在此之前都已經被他們帶到鄆州來了。
“城中的一些糧商手裡倒是還有一些糧食,雖然礙於朝廷的刑律和安王爺您的威名,他們不敢大肆哄抬糧價,但是如今城中的糧價也已經翻了三番了。”
大多數的百姓都買不起這麼貴的糧食。
要是再讓他們知道鄆州藩庫中已經沒有多少糧食了,他們發現自己沒了活路,而那些糧商卻賺了個盆滿缽滿,隻怕過不了幾天,他們就該造反了。
那他們現在該怎麼辦?
奶團子有點慌。
敖銳澤搭在床邊上的手指也忍不住敲動了起來。
不過沒過多久,他就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既然如此,那就停止施粥,鄆州藩庫中剩下的那兩千擔糧食,全都拿到市麵上去,溢價十倍出售。”
“什麼?”
聽見這話,不僅僅是那兩名官員,就連奶團子也不禁震驚出聲。
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平抑糧價,安撫百姓,然後再想辦法籌集糧食嗎?
結果敖銳澤不僅停下了賑災,還要溢價十倍出售糧食?
那不是帶頭哄抬糧價,逼迫百姓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