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銳澤能說,他一開始真的隻是想邀請夏景曜泡個溫泉,好好地休息幾天嗎?
畢竟他穿到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忙著複健,所以平日裡跟夏景曜接觸的根本不多。
也就是說,直到現在,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夏景曜的性格、喜好其實都還不太了解。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他自然也就不可能一上來就對夏景曜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來。
所以從福州城到青雲山的一路上,敖銳澤和夏景曜之間的氛圍都很正常和和諧。
直到他們進入湯池,夏景曜帶來的仆從送了兩壺青梅酒進來又退了出去之後。
敖銳澤沒有多想,他一邊說著‘這兒的風景果然很不錯’,一邊走到屏風之後,脫起了衣服。
夏景曜見狀,隨即走到了對麵的另一扇屏風之後。
但他比敖銳澤出來地要早。
所以他也就先下了水。
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敖銳澤所做的一切,都將被他收入眼底。
看到敖銳澤穿著一件格外厚實的白色單衫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夏景曜的好心情瞬間消散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滿心的失望。
穿著一件這麼厚的衣服,就算他視力再好,又能看到什麼呢。
但是很快,他握著酒杯的手就僵住了。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也下了水。
而有些顏色,有些東西,就是再厚實的白布也遮掩不住的。
雖然他已經想象到了這個場麵應該會很養眼,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麼養眼……
敖銳澤:“……”
敖銳澤又不傻,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夏景曜的神情變化。
更彆說夏景曜也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即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沒有把視線收回去,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了他。
敖銳澤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走了彎路。
也就在這個時候,奶團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它說:“好了,你們慢慢泡吧,我去看話本去了。”
“對了,泡溫泉的時間最好不要超過半個小時,否則對身體不好,你幫我看著點我老婆啊。”
敖銳澤:“……”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是該同情奶團子,還是該慶幸奶團子“識趣”的自己退場了。
但是敖銳澤還是又在識海中加了一道屏障。
為了防止它再在不適合的時間跑出來。
然後敖銳澤才重新抬頭看向夏景曜。
他也才意識到,雖然夏景曜沒了上個世界的記憶,倒是他愛他這件事情,卻是怎麼也更改不了的事實。
即便他的性格,他的喜好可能在前身的影響下跟上個世界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他完全不需要循序漸進不是嗎?
所以他自然也不需要再擔心他脫掉上衣會不會冒犯到夏景曜。
想到這裡,他一邊說著:“這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好像不太舒服。”
一邊將手放在了腰上係著的帶子上。
看到這一幕,夏景曜手中的酒杯瞬間就握得更緊了,他忍不記住仰頭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敖銳澤:“……”
反應這麼大的嗎?
敖銳澤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而後像是無師自通一般,他放慢了手中拉開腰帶的動作。
夏景曜的呼吸瞬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急促起來。
雖然他已經竭力遮掩,以至於麵部表情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是這樣的遮掩怎麼能逃得過敖銳澤的火眼金睛呢。
敖銳澤笑了。
然後就在夏景曜的注視之下,他乾淨利落地脫掉了身上的單衫。
下一秒,他直接遊向了夏景曜,最後在距離夏景曜不到十公分的位置站定。
他說:“國公怎麼一個人喝起了悶酒,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從夏景曜身前穿過,手臂上的肌肉幾乎擦著夏景曜的目光而過,從另一側的托盤裡拿過酒壺和一個小酒杯。
“不如我陪國公喝兩杯?”
就在敖銳澤站定的一瞬間,水花撲打在了他寬闊有力的胸膛上。
等到水池裡的水平複之後,濺在他身上的池水因為沒了支撐,順著他的下巴,他的喉結就往下流去。
夏景曜下意識地順著水流的方向看過去,腦中繃緊的弦瞬間就斷了。
他腦海中也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敖銳澤是怎麼從之前的含蓄一下子變得這麼熟練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已經把酒倒好了。
他拿起酒杯,輕輕地跟夏景曜碰了碰,然後仰頭一飲而儘。
夏景曜這才反應過來。
熟練有什麼不好?
至少他如願以償了不是嗎?
如果說此前他隻是對敖銳澤的身體有些心動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地探索一下這具年輕有力的身體了。
想到這裡,他隨即也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
不需要他開口,敖銳澤就已經提著酒壺又幫他滿上了。
接下來,兩人就這樣默契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期間敖銳澤甚至又叫仆從送來幾壺酒進來。
等到岸邊的酒壺全都空了的時候,夏景曜也已經有些微醺了。
敖銳澤卻沒再繼續叫仆從送酒進來。
他看著夏景曜:“聽說每次泡溫泉的時間都不宜超過一刻鐘,否則對身體不太好,正好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天就到這裡吧。”
聽見這話,夏景曜往池壁上一靠,仰頭看向敖銳澤,他那被酒水已經浸潤成緋色的嘴唇輕啟:“好啊!”
“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怎麼辦?”
敖銳澤低頭看著他,他的發冠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頭頂上,墨色的發絲順著他光潔的側臉,垂在他如紅翡般的脖頸上,他的眼尾微微向上翹起,眼角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神迷蒙,似醉非醉,勾人心魄,動人心弦。
敖銳澤的喉結瞬間滾動地更厲害記了。
所以夏景曜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敖銳澤隻說道:“那麼,冒犯了。”
說完,他直接起身上前,然後一把將夏景曜抱了起來,轉身上了台階。
感受著掌心之下獨屬於敖銳澤的炙熱,夏景曜右手一鬆,手中的酒杯直直地掉進了池水之中,濺起的水花和從他白皙的腳掌上垂下的水滴碰撞到了一起。
溫泉池外,看到屏風打開,候在外麵的仆從當即就要上前伺候,哪知道下一秒就看見敖銳澤抱著夏景曜走了出來。
他們瞳仁一緊。
因為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敖銳澤是不是對夏景曜做了什麼,比如下藥——
哪知道下一秒,他們就看見夏景曜懸在身側的手朝著他們的方向揮了揮。
他們立即就要上前攔住敖銳澤的動作當下就僵住了。
然後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敖銳澤抱著夏景曜走進了他的房間,並且當天晚上都沒有再出來過。
敖銳澤想說,他一開始真的隻是想邀請夏景曜泡個溫泉,好好地休息幾天而已。
結果他直接跟夏景曜在溫泉莊子裡廝混了三天。
直到他接到消息,說是工部的人都趕到了,讓他回去主持大局。
敖銳澤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摸了摸胸口上的那一條條抓痕,忍不住又在還在熟睡中的夏景曜的嘴角上親了一口,然後才起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