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用猜都知道這人是誰。
夏景曜直接收回了視線,冷聲說道:“王爺這會兒不陪著您的那位佳人,到我這裡來乾什麼?”
敖銳澤:“……”
這怎麼就是成了他的佳人了?
敖銳澤:“不過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夏景曜瞬間握緊了手中的毛筆。
氣的。
不過下一秒,他就又聽見敖銳澤說道:“她是我的母妃的表弟林州侯宋繼揚的女兒,按照血緣關係來算,她可是我的表妹。”
這可不正是家人嗎?
所以拋開他的性向等等問題不提,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嗎?
“是嗎?”
夏景曜皮笑肉不笑道:“賢妃娘娘也是皇上的表妹來著,還有已經去世的皇後娘娘也是皇上的表妹。”
結果他們不是照樣睡到一張床上去了嗎?
敖銳澤:“……”
他這才想起來這是可以近親結婚的古代。
然後他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難怪大皇子和四皇子都那麼蠢。”
夏景曜:“……”
突然有點心疼大皇子和四皇子。
現在他們蠢得不行這件事情已經深入人心了。
然後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被敖銳澤帶偏了。
“就算近親容易生出癡傻兒又如何,大不了不生孩子就是了。”
“畢竟哪個男人會不想過上佳人在側,紅袖添香的神仙日子呢?”
敖銳澤能怎麼辦?
敖銳澤隻能繼續轉移話題道:“這麼說,公爺也想過上佳人在側,紅袖添香的好日子了?”
夏景曜:“……”
他可沒這麼想——
哪知道下一秒,他就又聽到敖銳澤說道:“我也不是不能幫助公爺實現這個願望——”
“不過紅袖添香我可能做不到,藍袖添香還是可以的。”
說完,敖銳澤伸出手,拿過一旁的墨條,磨了起來。
夏景曜這才發現敖銳澤已經換上了一件鑲著金邊的藍色長袍,那長袍的腰帶上還綴著一塊通體碧綠的翡翠,看起來格外耀眼。
再往上看,是他那寬闊的胸膛和依舊帥氣得不像話的下頜和側臉。
沒由來的,夏景曜心腔裡的氣直接就泄了大半。
他人也跟著冷靜了下來,更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敖銳澤如果真的想跟那位宋小姐發生點什麼,怎麼可能會當著他的麵跟那位宋小姐眉來眼去。
這下子,他心腔裡的氣徹底沒了。
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就又皺了起來。
因為他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那就是他對敖銳澤好像有點過於上心了。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墨汁磨好了。
敖銳澤當即說道:“試試看。”
夏景曜下意識地提筆蘸了一下墨汁。
然後他才意識到敖銳澤剛才說的是什麼,也瞬間就將心底其他的想法全都拋到了腦後。
藍袖添香?
因為天色已經很晚了的緣故,四周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門外的仆從也都默默地當著值,不敢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
因而此時此刻,夏景曜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敖銳澤的呼氣聲,比他身穿鎧甲,勒緊韁繩,橫槍立馬的時候要平緩得多。
下午時在戰場上看到的那一幕幕當下就又在他的腦海中重演了起來。
——實在是那時的敖銳澤太過耀眼。
讓他不免口乾舌燥。
夏景曜的心思原本就不是真的在處理公務上,想到這裡之後,他就更加寫不下去了。
敖銳澤:“怎麼了?”
偏偏敖銳澤的聲音還不是一般的磁性。
夏景曜默了默,而後突然合上了麵前的公文。
敖銳澤:“……”
然後他就聽見夏景曜說道:“墨汁磨得太濃了,不太適合在紙上書寫。”
敖銳澤:“……”
失誤了。
看來他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藍袖,還早著呢。
敖銳澤摸了摸鼻子:“那我再磨一遍。”
他當即就伸出手去拿那塊墨條。
哪知道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夏景曜的筆杆攔住了。
夏景曜回頭看他:“不必。”
“換個地方寫就好了。”
說話間,他的手中的筆杆順著敖銳澤的手臂慢慢斜向上滑去,而一起跟著筆杆往上滑去的還有他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敖銳澤也不禁順著那支筆杆看了過去。
最後,伴隨著一道清脆的敲擊聲,筆杆和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腰帶上。
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敖銳澤:“……”
夏景曜沒有想到的是,敖銳澤的身體對他的吸引力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不少。
敖銳澤沒有想到的是,夏景曜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哄得多。
元熙帝沒有想到的是,敖銳澤比他以為的還要厲害。
敖銳澤這一出去就是整整一年。
這一年裡,他和夏景曜帶著五軍營左掖軍那一萬人馬,從京城打到海州,又從海州打到利州,再從利州打到隨州,將大揚朝十九個州逛了個遍,也將大揚境內的山匪水賊一掃而空,斬殺匪徒兩萬餘人,俘虜匪徒三萬餘人。
最後,在收集到了足夠多的證據之後,他直接以通匪的名義,將兩淮三十多家鹽商一網打儘,從他們家中抄出的金銀珠寶折銀超過四千萬兩,相當於曾經的大揚五年的賦稅收入。
消息傳到京城,果然再度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