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麵麵相覷,因為直覺告訴他們,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而四皇子一黨卻是如喪考妣。
“安王,安王,都是安王那個狗雜種害的我……”
書房裡,四皇子的眼睛都紅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元熙帝竟然真的因為安王,準備將皇位傳給大皇子。
最主要的是,安王之所以能恢複健康,並且在這一年中接連立下幾個大功,獲得了元熙帝的賞識,都是因為他當初故意裝病,使得去鄆州賑災的差事落到了安王身上。
他不甘心。
他重活一輩子,可不是為了繼續做一個失敗者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笑了:“既然老大想要靠著安王坐上皇位,那我們把安王拉下馬不就行了嗎?”
於是第二天,就有十幾名禦史清流聯名上書參安王貪贓枉法,侵吞軍餉,賄賂朝廷官員,結黨營私等……
證據就是一年前,他送了五百兩銀子給那些鄆州籍士子,如今,更是給一百多名鄆州等四州的官員每人送了三百兩銀子。
他哪兒來的那麼多的錢?
要知道他一年的俸祿才不過一千兩銀子,就算加上這一年裡元熙帝賞賜給他的那些東西,也絕不可能超過三萬兩銀子。
想明白這些,就連大皇子一係的官員也都沉默了。
他們倒是可以解釋說,那錢都是大皇子給安王的。
但是萬一到時候那些禦史清流又問起大皇子的錢又是從哪裡來的,他們又該怎麼解釋呢?
畢竟大皇子一年的俸祿也才不過一千兩銀子而已。
不過那些朝中重臣卻是一言沒發,隻是默默地看著元熙帝。
敖銳澤不在,他代替元熙帝去主持春祭去了。
看到堂下跪著的那些人,元熙帝也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該高興——
憤怒是因為四皇子哪怕是直接起兵造反,他都能高看他一眼。
結果四皇子還真就直接一腳踩進了敖銳澤給他挖的坑裡。
高興是因為,昨天他跟敖銳澤打賭,賭四皇子會在什麼時候借著這件事情向他發難。
敖銳澤猜半個月,他猜的七天。
現在他贏了。
想到這裡,元熙帝隻說了兩句話,一句話是:“但凡你們上折子之前,先仔細查一查安王名下的產業,就不會跪在這裡了。”
另一句是:“禦史的職責是監察百官,整飭吏治,而不是營私舞弊,排斥異己,扒了這些庸官的官服,扔到午門外去。”
說完,他就走了。
這下子,不僅四皇子臉上的神情僵住了,就連大皇子也愣住了。
安王名下的產業?
安王名下的產業不就隻有去年元熙帝賞賜給他的那幾個在離河邊上的莊子嗎?
聽說那幾個莊子後來都被安王挖了養珍珠去了……
等等,珍珠?
他們頓時就想起了最近半年,市麵上突然流行起來的一款南珠——
這款南珠質地渾圓碩大,色澤晶瑩剔透,品質比之東珠隻高不低,價格卻和東珠相差無幾,所以一上市就成了貴婦們的心頭好。
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是這款南珠的買家。
不會吧——
他們連忙派人去查了安王名下的那幾個莊子,然後就被告知,那款南珠還真就是安王名下的那幾個莊子養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
他們不可置信。
畢竟誰不知道離河雖然也產珍珠,但是產出來的珍珠品質極差,做珍珠粉都嫌塞牙。
但是不管他們信不信,這些都已經是事實了。
而就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安王就靠著那幾個莊子賺了將近十萬兩銀子,所以他送給那些官員的三萬多兩銀子根本算不得什麼。
但是不等他們眼紅,他們就又被另一個消息震住了。
因為他們派出去的探子裡,有幾個在莊子裡偶然撞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以前經常出入京城的各大青樓妓館,為的是兜售一款壯/陽藥。
現在,那款壯/陽藥已經成了京城的熱門藥品,供不應求。
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是這款壯/陽藥的買家……
他們下意識地派人去查了一下,然後就查到那款壯/陽藥的原材料之一居然就是那款南珠。
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安王名下的那個莊子把品相好的珍珠全都挑了出來,當做珠寶賣了,品相不好的珍珠則全都磨成了粉,摻進了壯/陽藥裡……結果效果顯著。
滿朝文武:“……”
同為買家的元熙帝:“……”
雖然他知道,他的這個兒子方方麵麵都很厲害,但是倒也不至於把這一方麵也包括進去。
彼時,敖銳澤正捧著莊子裡剛剛呈上來的一盒南珠,準備送給夏景曜賞人玩。
聽到這個消息。
敖銳澤:“……”
夏景曜:“……”
敖銳澤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裡的珍珠。
夏景曜下意識地看了看敖銳澤的下半身,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恍然。
敖銳澤:“……”
感覺身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侵害(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