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們莫不是眼前一黑。
接到這封聖旨,那些尚不知情的文武官員自然又是一陣嘩然不必再提。
尤其是那些勳貴。
彆忘了,當初元熙帝重開選秀的時候,他們因為嫌棄敖銳澤已經廢了,所以根本沒有考慮過敖銳澤。
可想而知,他們當初要是把女兒嫁給敖銳澤,他們現在已經跟著敖銳澤雞犬升天了。
可是現在,敖銳澤已經是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他們連腸子都快悔青了。
皇宮之中,元熙帝高坐上首,敖銳澤端坐下首。
旨意剛一發出去,元熙帝就迫不及待地喊了敖銳澤一聲太子。
喊完之後,他就笑得更開心了。
在這之前記,他從不知道太子這兩個字喊起來竟然是這麼的好聽。
以至於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一臉慈愛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現在國庫有錢了,他的腰杆也不知不覺地挺直了很多。
敖銳澤笑了。
他說:“兒臣現在還真就有一個想要的東西。”
元熙帝:“是什麼?”
敖銳澤:“兒臣希望父皇能把前趙國公的府邸賜給我。”
元熙帝:“前趙國公的府邸?”
他想起來了,敖銳澤口中的前趙國公,不就是那個早些年因為貽誤軍機,導致幾千名士兵死在了土匪手中,後來被他奪爵流放的家夥嗎?
他依稀記得,他的府邸就在衛國公夏景曜的府邸旁邊。
元熙帝隻說道:“那座宅子賜給你倒也無妨,不過那座宅子已經荒廢了十幾年了……”
“那兒臣就先行謝過父皇了。”
敖銳澤看著他,坦然說道:“其實兒臣要那座宅子並不是想要去住,兒臣隻是想在宮外多一個落腳的地方,這樣一來,兒臣晚上就不用再走衛國公府的後門,早上也就不用再翻牆出來了。”
元熙帝:“……”
前麵兩句話還好,可是後麵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晚上就不用再走衛國公府的後門,早上也就不用再翻牆出來了?
‘走後門’、‘翻牆’……這是正經的詞嗎?
元熙帝直接就被敖銳澤突然扔出來的這個大雷砸懵了。
因為敖銳澤的意思分明是他跟衛國公府的某一個人有染。
那人會是誰?
是衛國公寡居的庶姐,是借住在衛國公府的衛國公的姨母,還是前任衛國公的那幾個同樣正在守寡的小妾通房?
——不管哪一個,這都不是一國太子應當做出來的事情!
元熙帝這才反應過來。
然後他才發現,敖銳澤已經走遠了。
元熙帝:“……”
隻是敖銳澤才從太極殿出來,就被人攔住了。
來人可不正是賢妃。
她一臉激動道:“老八你終於回來了,要不要去母妃那裡坐一坐?”
“母妃。”
敖銳澤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他隻說道:“我下午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就不去了。”
說完,他抬腳就要離開。
賢妃急了,連忙伸手攔住了敖銳澤:“母妃知道你現在很忙,但是就算是再忙也不急於這一時啊。”
“母妃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了,我就想和你坐下來聊會兒天,對了,我還做了你最愛吃的銀耳蓮子羹和……”
“好了。”
敖銳澤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孤從不愛吃銀耳蓮子羹。”
隻是因為前身對賢妃很是孺慕,賢妃做銀耳蓮子羹的次數多了,前身吃得多了,漸漸的,銀耳蓮子羹就成了前身記憶中最想吃的東西。
可是賢妃到底是辜負了這份孺慕。
賢妃臉上的神情直接就僵住了。
她仔細回想,八皇子記以前的確從未說過自己愛吃銀耳蓮子羹。
她以前經常做銀耳蓮子羹,是因為大皇子經常吵著要吃。
想到這裡,賢妃心底的不安幾乎化為實質。
但她依舊試圖解釋:“老八……”
敖銳澤卻直接拂開了她的手。
他看著賢妃,隻說道:“賢妃娘娘,你還記得當初鄆州發生洪災,大皇子突然跑到你宮裡來抱怨他當時公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身去鄆州賑災,以至於白白地浪費了那麼好的一個立功的機會的事情嗎?”
賢妃臉上的神情徹底僵住了。
對上敖銳澤帶著一絲淡笑,但眼中實則不帶一絲溫度的樣子,賢妃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句話,那就是,老八知道了。
是了,他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大皇子當時故意說出那樣一番話來,就是為了引誘他代替他去鄆州賑災。
因為大皇子有些懷疑鄆州洪災的事情有詐,但是又不願意浪費那麼好的一個立功的機會,於是他就想到了讓八皇子去鄆州賑災的主意。
這樣一來,如果鄆州真的有詐,也傷不到他。
而八皇子如果能夠順利地完成這個任務的話,功勞依舊會算在他頭上。
他也一定知道了,她後來也猜到了大皇子的意圖,但是為了大皇子,選擇了裝聾作啞的事情。
敖銳澤隻說道:“回去吧,要是讓大皇子知道了你一聽說孤當上了太子,就迫不及待地來討好孤的事情,他一定會很不高興的。”
他輕描淡寫:“到時候,你可就連最後一個兒子也沒了。”
說完,不等賢妃反應過來,他就撇下她,繼續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