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似乎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想到這裡,陸當的心神徹底穩了下來。
“好。”
柳三爺當下撫掌輕笑。
他也沒有想到,今天這趟小秦淮河之行,竟然陰差陽錯解開了漕幫和陸當他們之間的恩怨。
這麼一想的話,今天這幾千兩銀子花得還挺值。
“來,我敬陸大人一杯。”
等到揚州行營的那些士兵一退,陸當就迫不及待帶著敖銳澤等人回了府。
一回到府裡,陸當就忍不住又勸道:“老爺,今天算是我們的運氣好,碰上了柳三,柳三也不想真的跟我們交惡,所以幫了我們一把,可是萬一今天我們沒有碰上柳三,您知道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什麼嗎?”
奶團子也指指點點:“就是就是。”
雖然敖銳澤剩下的那點積分,已經足夠它混淆那些軍漢的心智,讓那些軍漢發現不了他們了,所以就算它老婆沒有出手幫助他們,他們也不會有事。
敖銳澤能怎麼辦。
敖銳澤隻能滿口答應:“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像今天這樣隨意出門了。”
至於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奶團子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陸當前腳退下去,準備換一個拉攏目標,重新跟中年男人一較高下的時候,回到房間裡的敖銳澤轉身就從窗戶翻了出去,然後是院牆,假山,後門……甚至順利地躲過了好幾波巡邏的護衛。
奶團子:“……”
這是敖銳澤該有的身手嗎?
等等——
它這才想起來,雖然進入這個世界之後,敖銳澤就一直臥病在床,但是本質上,他可是一個敢爬到幾十米高的海浪上造作的厲害角色啊。
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敖銳澤離開府邸之後,直接跑到了柳府。
奶團子愣了一下。
它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正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的柳三爺也愣了一下。
不過下一秒,他就反應了過來。
然後他就笑了。
因為沒有想到陸當居然還不死心。
以至於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是該覺得榮幸——為陸當他們對他的重視,還是該感到擔心——因為陸當他們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他根本不喜歡男人,更沒有跟他們合作的打算。
所以柳三爺隻是多看了敖銳澤一眼,就直接收回了視線,然後抬腳繼續向大門走去。
敖銳澤見狀,眉頭也是一挑。
老婆怎麼越來越難拐了?
不過沒關係,畢竟這也是情趣的一種不是嗎?
想到這裡,敖銳澤放在身後的手輕輕一勾。
下一秒,大雨傾盆而下。
已經到了屋簷下的柳三爺下意識轉頭一看,正看到敖銳澤被淋成了落湯雞,落寞不已的樣子。
關鍵是這會兒正是酷夏,敖銳澤穿的本來就單薄的很,這麼一盆大雨淋下來,敖銳澤身上的衣袍直接就貼在了他的身上,將他身體的線條勾勒地淋漓儘致。
奶團子:“……”
柳三爺:“……”
柳三爺喉中一梗。
他默了默。
不管怎麼說,敖銳澤也是陸當的人。
陸當可以出爾反爾,他卻不好把陸當的人得罪太狠。
想到這裡,柳三爺皺緊的眉頭瞬間就鬆開了。
他當下給旁邊的仆從使了個眼色。
那仆從當即回過頭,把敖銳澤請了進去。
哪知道沒過多久,那仆從就又找到書房來說,敖銳澤想要麵見他,以表感謝。
柳三爺原本並不想見敖銳澤,不過他轉念一想,要是他就這麼把敖銳澤打發了,難保他不會再糾纏上來,所以還是把話說清楚了比較好。
“讓他進來吧。”
柳府就沒有素色的衣服。
所以再進來的敖銳澤已然換上了一襲藍袍,胸前繡著雲紋,腰帶上掛著一方碧玉,袖角鑲嵌有金邊,再配上敖銳澤那張端方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敖銳澤是從畫裡走出來的。
正倚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的柳三爺的那雙瑞鳳眼忍不住眯了眯。
奶團子這才反應過來。
敖銳澤是不是在勾引他老婆?
他就是在勾引它老婆——
他現在果然都不帶遮掩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柳三爺的聲音響了起來:“叫什麼名字?”
敖銳澤:“敖銳澤。”
嗷銳澤?
奶團子:“……”
他甚至直接承認了自己是狗,連罵他的機會都不給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