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反抗者,就地格殺。”
“如遇反抗者,就地格殺。”
……
一隊隊士兵踏著有力的步伐衝向了遠處的大乾軍隊。
但是乾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們的速度即便已經很快了,到最後,還是有不少乾軍從昏迷之中掙脫了出來。
但是看著遠處黑壓壓的揚軍,已經鋪天蓋地而來的喊殺聲,他們眼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抹驚懼。
他們隻能老老實實地又抱頭蹲了下去。
不過他們心底的興奮最終還是壓過了惶恐。
因為他們至少活下來了。
鎮國公因為年紀大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過來。
看見他睜開了眼睛,他的那些屬下當即就圍了上來:“帥位。”
“帥位,您終於醒了。”
鎮國公艱難坐起了身:“你們?”
他不禁紅了眼睛:“沒想到我們死了之後還能聚到一起……”
聽見這話,他的那些屬下連聲說道:“帥位,我們都沒有死。”
“帥位,我們現在正在揚賊……揚軍的軍營裡。”
鎮國公:“什麼?”
“帥位,揚軍向我們發射的炮彈裡填充的似乎並不是彈藥,而是迷藥……”
他的那些屬下當即就把他們猜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我們現在……都被揚軍俘虜了。”
準確地來說,是大乾最後的三十萬精銳全都被揚軍俘虜了。
大乾完了!
鎮國公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不過揚軍既然沒有殺掉我們,應該是存了想要用我們的心思,所以你們大可不必驚慌。”
鎮國公安慰他的那些屬下,也安慰他自己道。
畢竟光憑揚軍那十萬兵馬,哪裡治理得了這麼大的一個天下,更何況北邊還有一個西戎對他們虎視眈眈。
隻要揚軍不蠢,就會竭力招攬他們。
即便去年這個時候,就是他們帶人去淮陽行宮把章武帝放了出來,又是他們第一個帶兵打進了皇宮。
可哪成想聽見這話,他的那些屬下反而苦笑了起來:“帥位——”
鎮國公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過去,這才發現他們身上竟都綁著鎖鏈,就連他自己也不例外。
這絕不是禮賢下士的表現——
鎮國公瞳仁一縮。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
“噗,繼續用你們?”
“你們也配?”
緊跟著,中年男人帶著十幾名士兵走了進來。
“至於西戎,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還會怕一個小小的西戎?”
鎮國公的臉色徹底僵住了。
因為中年男人說的沒錯,揚軍有那樣大的殺器在,哪裡還用得著懼怕西戎。
——顯然,周銳澤一直記恨著他們,以至於他寧可置社稷安穩於不顧,也要報複他們了。
鎮國公試圖掙紮:“我要見揚王。”
他說:“當年實在是因為揚王病重,膝下又沒有皇子,我們……我們都是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著想,為了天下的億萬兆民著想,更是為了周氏的傳承著想,才想去迎章武帝複辟的……”
年輕男人聽了,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知道知道,你們都是忠臣,你們雖然背叛了建興帝,卻沒有背叛大揚,你們之前做的那些事,真的沒有一點私心——”
這怎麼可能?
鎮國公他們當時但凡顧忌到了建興帝哪怕一分,都不會在建興帝病重的時候,發動奪門之變,迎章武帝複辟。
要知道當時,建興帝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他們完全可以請建興帝提前立下遺詔,等到建興帝駕崩並且葬進皇陵之後,再迎章武帝登基。
退一萬步講,他們完全可以拋開章武帝這個一看就知道上位之後,不會放過建興帝的昏君,另從皇室旁係中挑選合適的人選。
可是他們偏偏要在那個時候,迎章武帝複辟。
他們能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章武帝許諾給他們的好處足夠多。
章武帝複辟之後,一口氣給他們封出去了上百個爵位就是最好的證據。
中年男人最後隻說道:“所以揚王會成全你們的,讓你們做一世的大乾臣子。”
說完,他直接衝著左右喊道:“帶走。”
他帶過來的士兵當即上前,將他們的嘴堵上了,又把他們拖了出去,關進了囚車,帶到了陣前。
而後中年男人直接將手中的佩刀架在了鎮國公的脖子上。
因為他們的狙/擊槍的子彈和迷藥已經用光了,華國政府那邊還沒有空投新的過來。
不過好在他們想到了另一個好方法。
他朝著城牆之上的守將,也就是鎮國公的二兒子說道:“王將軍,你看這是誰?”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開城投降,否則你的老父親就要提前十幾年去見閻王了。”
城牆上的王將軍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該死的揚賊。”
可是他顯然並不想開城投降。
畢竟不投降的話,他說不定還能保全自由身,但他要是投降的話,隻怕鎮國公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可是不管怎麼說,鎮國公也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鎮國公的腰背原本還挺得筆直,可是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王將軍竟然沒有絲毫準備打開城門的跡象,他直接就急了,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多。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中年男人抬手扯掉了他嘴裡的布。
鎮國公幾乎是脫口而出:“孽障,你真的想害死為父嗎?”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話。
但是事已至此,他能怎麼辦。
他直接忽視了屬下不可置信的目光,繼續說道:“孽障,揚王遠比章武昏君英明百倍,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王將軍默了默,最終還是命人打開了城門。
鎮國公這個口子一開,再輪到其他人的時候,他們就爽快多了,直接就幫著揚軍把城門喊開了。
就這樣,揚軍一路如入無人之境般,打進了山西。
中年男人還能說什麼呢。
“不愧是章武帝的臣子啊。”
畢竟當年章武帝被西戎俘虜的時候,就是這樣帶著西戎的大軍,打到的京城腳下。
而大乾的藩王大多封在山西和河南。
得知大揚兵臨城下,那些藩王自然驚慌不已。
“怎麼辦?”
“要不我們投降吧,反正周銳澤也姓周,他還能殺了我們這些周家的王爺不成?”
“投降,我們投降。”
就這樣,揚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山西和河南兩道。
得知這些消息,在柳府教柳三爺吹了一個多月的蕭的敖銳澤,一邊穿著鞋子,一邊吩咐在門外侯著的陸當。
他說:“備車,去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