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他還把他們的銀子全都搶走了。
宋清瑩目眥欲裂:“周宏嶽,你就是個畜生玩意。”
“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
但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三皇子已經帶著人走遠了。
宋繼揚一家心都涼了。
三皇子把馬車和錢全都帶走了,他們要怎麼逃出去。
不,他們已經沒有機會逃出去了。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已經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是揚軍殺過來了……
但是三皇子等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也沒能逃出去。
準確地來說,他們原本都已經逃出洛陽城了,結果迎麵撞上了山東的勤王大軍。
隻不過他們勤的是周銳澤這個王。
所以不等揚軍拿下章武帝,很多人就已經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了。
結果就是,敖銳澤的車架抵達洛陽的時候,洛陽城牆上的血跡都已經衝洗掉了。
“揚王千歲!”
車簾掀開的瞬間,放眼望去,無數官員將士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這樣的場麵以往隻能在電視裡才能看到。
可以說是一手締造了眼前的場麵的中年男人自然是驕傲不已。
而敖銳澤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人群最前方,被鎖鏈綁的嚴嚴實實的章武帝等人。
“起吧。”
說著,他抬腳朝著章武帝走了過去。
看見他的動作,像是想到了什麼,中年男人直接就笑了:“他想跑的時候,我們已經把洛陽圍了個水泄不通,您猜我們後來是在哪裡抓到他的?”
“在洛陽行宮的馬桶裡。”
“我看他也彆叫什麼章武帝了,改叫馬桶皇帝吧。”
“畢竟他當年為了活命,還喝過西戎首領的尿呢。”
聽見這話,敖銳澤也笑了。
這不比睿宗這個廟號更貼切章武帝嗎?
章武帝的臉卻是黑了,他恨恨地看著敖銳澤:“周銳澤,有本事你直接殺了我——”
“你犯上作亂,你大逆不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周家的列祖列宗也不會放過你的,史書工筆更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不等敖銳澤開口,中年男人就直接說道:“您可彆聽他的。”
“彆看他這會兒好像挺有骨氣的樣子,昨天他被我們抓住之後,本來是打算自儘的,結果我們等了一晚上,都沒有等到他把脖子放進繩套裡。”
敖銳澤忍不住又笑了。
“史書工筆會怎麼評價我我不知道,但我大概已經知道後世人會怎麼評價你了,昏聵無能的乾末帝——”
乾末帝?
章武帝要是不愛麵子,他複辟之後也就不會百般汙蔑周銳澤了。
所以聽見這話,他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竟然直接暈厥了過去。
但是這會兒是他想暈就能暈的嗎?
中年男人給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那侍衛當即退了下去,然後找來了一桶水,直接把章武帝給潑醒了。
章武帝一身狼狽,他歇斯底裡道:“周銳澤,你彆得意,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而看見這一幕,他的那些忠臣彆說是幫他說話了,隻差把腦袋埋進地裡去了。
敖銳澤卻沒再搭理他,他突然又抬腳向前走去,最後在大皇子周宏義麵前站定。
周宏義頭發淩亂,身上還穿著囚服。
沒錯,他是被揚軍從牢房裡拖出來的。
就在三天前,刑部尚書當朝狀告他圖謀不軌的時候,章武帝直接命人衝進了他府中,將他的府邸從裡到外搜查了一遍。
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真的從他的書房裡搜出了一件龍袍和一頂金冠。
然後章武帝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命人將他連帶他的家眷一起全都打進了天牢。
隻等朝廷平定揚州之後,就將他流放去雲南。
他早該知道的。
父皇本就更喜歡二皇子周鴻禎,在他心中,他根本不配做大乾的太子,配做大乾的太子的從來隻有周鴻禎一個。
他又因為盜墓的事情,徹底惹怒了父皇。
所以現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聯手對付他,他父皇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那位皇叔竟然真的東山再起了,而且轉眼就打進了洛陽。
大乾要亡了!
要知道當年,可是他親手放走的敖銳澤。
所以真算下來,大乾竟是亡在了他的手中。
他原想自儘以謝大乾,沒想到揚軍守衛森嚴,根本不給他自儘的機會。
想到這裡,周宏義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慘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了起來:“你覺得你的那位好父皇配做皇帝嗎?”
周宏義這才發現了已經走到了他身前的敖銳澤。
他抬起頭。
敖銳澤直接說道:“他不配。”
“十一年前,十五萬禁軍因他慘死朝明關,兩河兩湖外加山西,五道一千五百萬百姓因他飽受西戎鐵騎之摧殘。”
“十年之後,他倒行逆施,險些害死我這個中興之主,又縱容朝臣貪腐,一年內加賦四次,害我十年苦心毀於一旦。”
周宏義不明白敖銳澤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
雖然這的確是事實。
所以即便他再想為章武帝辯解幾句,也無從說起。
敖銳澤突然彎下腰,幫他理了理額前的亂發,又將他扶了起來,命人打開了他身上的鐐銬。
迎著周宏義茫然的目光,他說:“既然他覺得你不配做大乾太子,那你就來做大揚的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