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乾太/宗六十歲的時候還能生下揚王,揚王今年才不過三十五六,怎麼就至於去過繼仇人的兒子做嗣子。
“揚王?”
敖銳澤抬了抬手,打住了他們的話:“那是因為,我傾慕漕幫的柳三爺,柳三爺願意為了我終身不娶,我自然也該為他散儘後宮,要不然都不用他動手,光是他的那股醋勁,都能把我淹死了。”
明明敖銳澤的語氣再輕鬆不過,落到周宏義等人的耳朵裡,卻不亞於晴天霹靂。
“這,皇叔不可……”
分桃斷袖,本就為人所不恥。
敖銳澤要是再為了一個男人不入後宮,不留子嗣,隻怕是會被千夫所指,遺臭萬年。
敖銳澤再次打斷了他的話:“沒事,等我把這些腐儒贓官全都流放去雲貴開荒,就沒人會罵我了。”
所以他當初選擇登基稱帝果然是正確的。
果不其然,聽見這話,跪在後方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的一眾乾朝重臣直接就暈過去了四個。
敖銳澤:“至於遺臭萬年,說不定等過個幾十年上百年,後人反而會誇讚我有情有義呢。”
中年男人等人:“……”
這倒是真的。
畢竟到了現代,光是華國的腐女群體,就強大到隔三差五就能強行造出一個當紅流量的存在。
所以光是敖銳澤這幾句話,就足以讓她們出上個十幾萬張的同人圖了。
不過,這應該是在秀恩愛吧?
這絕對是在秀恩愛。
“好了。”
不等周宏義再開口,敖銳澤就直接將他推給了中年男人:“先去梳洗一番吧,接下來,你要忙了。”
什麼叫做,接下來他要忙了?
周宏義:“……”
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
大乾章武十六年八月初五,洛陽城破,章武帝被俘,宣告傳承了一百九十五載的大乾滅亡。
三個月後,敖銳澤在揚州稱帝,立國大揚,年號建興,立柳三爺為皇夫,立嗣子周宏義為太子。
封總管太監陸當為忠義侯,封中年男人為誠意侯,封李家老爺子為順義伯……又將前朝滿朝文武悉數流放雲貴。
一切就此塵埃落定。
但是眾人卻反而有種魂遊天外的感覺。
“當年章武帝複辟的時候,又是祭黃帝,又是祭孔子,聲勢搞的那般浩大,結果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大乾就亡了。”
“論殺伐果決,這個世界上怕是再沒有人能比得過當今了,大乾負他,他便滅了大乾,另立新朝,哪怕他自己就是大乾的皇室,滿朝文武負他,他就把滿朝文武全都流放去了雲貴。”
……
聽到這些流言,重新當上了總管太監的陸當也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
因為在和中年男人的較量中,他輸了又贏了。
輸了是因為,他們之所以能這麼快就滅了大乾,九成九是中年男人他們的功勞。
這一點,他就算是把天下所有的鄉紳富戶都招攬過來都比不上。
他贏了則是因為,中年男人不是太監……他注定了不可能一直跟在敖銳澤身邊伺候他。
就,贏得出人意料,且毫無成就感。
又一想起自己之前千方百計針對中年男人的事情,陸當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他的目光落在了手裡的棗糕上,當即就又吩咐他的乾兒子道:“今兒的棗糕做的不錯,去廚房要幾份,給高先生送去。”
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收到陸當送來的禮物的中年男人:“……”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之前陸當可不是一般的敵視他來著,怎麼陸當突然就改變了態度了。
遇事不決……陸當一定是看上了他。
中年男人:“……”
畢竟敖銳澤就是個斷袖,陸當耳濡目染,跟著彎了,好像也很正常。
最主要的是,他長得還真就不差,要不然他當年也沒資格入選三軍儀仗隊,而且彆看他快四十歲了,但是作為一名軍人,現在也依舊保持著倒三角的好身材。
就,有理有據。
最最主要的是,雖然陸當已經當了十幾年的總管太監,但是他的年紀其實也不大,也就三十三四的樣子,而且彆看陸當平時笑眯眯的,但他可也是個提刀能殺人,血水濺到身上的大紅袍上眼睛都能不帶眨一下的狠人。
要不然他當初怎麼可能把病重的敖銳澤從皇宮裡抬出來……
所以……好像也不是不行。
中年男人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忍住,走到書架前,打開保險櫃,拿出了一把嶄新的手/槍,遞給了那名小太監:“這是火器廠剛剛製造出來的新式手/槍,送給你們家總管玩。”
收到中年男人的回禮的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中年男人已經原諒他了。
另一邊,心情同樣不是一般的複雜的還有柳府的管家。
他原本以為他們家三爺花一百多萬兩銀子去嫖男人是昏了頭。
結果沒想到的是,短短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事情就變成了他們家三爺是花一百多萬兩銀子嫖了個皇帝。
對方還附贈了一個皇夫之位。
後來他又開始擔心,朝廷的那些腐儒清流不會答應敖銳澤和一個男人攪和到一起。
結果敖銳澤直接把他們全都打包流放了,根本就沒給他們反對的機會。
管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皺紋。
他見的世麵果然還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