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該怎麼辦?
向張清妍道歉?
嚴母的臉直接就僵住了。
不,她做不到。
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又開口了:“我想了想,如果嚴家的人知道了我現在的身份,那你未必能看清楚他們的真實秉性,要是你們結婚之後,他們沒有暴露還好,要是他們暴露了,那個時候,你想要後悔也晚了。”
張清妍臉上的神情慢慢淡了下去。
沒錯,現在最重要的,已經不是敖銳澤的身份問題了。
而是嚴母因為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大肆羞辱她的問題。
——就像敖銳澤和他的朋友們來這裡吃飯,都是定的包廂。
可是嚴母要見她,卻把地點定在了大堂。
可彆告訴她,嚴母這麼做是因為喜歡熱鬨。
——她就是為了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儘臉麵。
要不是敖銳澤今天正好在這裡,要不是敖銳澤正好擁有了足以讓其他人慎重對待的實力,恐怕嚴母真的就要得逞了。
都說嫁人嫁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還有他背後的家庭。
可是像是嚴母這樣的婆婆真的讓她很下頭。
想到這裡,張清妍臉上的神情徹底消失了。
嚴母的臉卻是直接扭曲了起來。
因為敖銳澤這話雖然是對著張清妍說的,但是話裡話外無不是在羞辱她——他早就把他們看透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嚴家、把她放在眼裡,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場拙劣的、可以用來提點張清妍的鬨劇。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
可是讓她報複回去——
看著敖銳澤身後的那些人,她到了嗓子眼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不傻,她的兒子嚴啟和王董的二兒子可是好朋友,嚴啟見到王董還會親親熱熱地叫她一聲王姨,可是王董剛才嘲諷她的時候,可沒有給嚴啟、沒有給嚴家哪怕一丁點的麵子。
所以她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要是敢把那些話說出來,敖銳澤身後的這些人,就敢爭先恐後地幫他出頭。
可以說,剛才她是如何的趾高氣揚,現在就有多難堪。
所以嚴母的臉瞬間就更扭曲了。
嚴啟也不傻,他當然看出了嚴母對敖銳澤的忌憚,也看出了敖銳澤對嚴母的不屑一顧。
他心裡突然有點慌,所以他忍不住想要去抓住張清妍的手。
結果張清妍卻直接掙開了他的手。
嚴啟的臉也僵住了。
張清妍隻說道:“我覺得我有必要再考慮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了敖銳澤:“我們先回去吧。”
敖銳澤自然不會拒絕:“好。”
“清妍,清妍……”
嚴啟當即就要追上去。
可是隨後他就被嚴母拉住了:“你站住——”
“你還嫌我的臉沒有丟夠嗎?”
看著四周那一張張不乏嘲諷的臉,嚴母知道,接下來的大半個月,他們嚴家都會是淺市甚至是戊省上流社會茶餘飯後的笑柄了。
嚴啟也很奇怪,他額上青筋直冒:“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嚴母拉著他就往外走去,直到上了車,她才惡聲說道:“你還不明白嗎?”
“你的那個女朋友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小白領,她的背景深著呢,一直以來,她都在把我們當猴耍——”
她才不信什麼在這之前,張清妍根本不知道張銳澤的身份的話,畢竟他們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張清妍還能不知道敖銳澤的情況?
聽見這話,嚴啟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事實上,如果不是發生了今天這件事情,張清妍還真就不知道敖銳澤現在有多厲害。
畢竟她最近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試著跟嚴啟磨合,除了晚上回來的時候偶爾跟敖銳澤聊會兒天,其他時候,根本沒怎麼見過敖銳澤。
所以即便是現在已經知道了敖銳澤的實力,乍一看到枸杞樹揮舞著枝條,一根在擦桌子,一根在燒熱水,一根在拖地的場景,張清妍還是忍不住捂住了心口,大口喘起了氣。
她覺得,敖銳澤現在就算是告訴她,他有對象了,她都不會吃驚了。
因為這些在敖銳澤居然還養了一隻妖精這件事情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然後她才後知後覺道:“等等,這是我養的那顆枸杞樹?”
“再等等,我們以前吃的那些枸杞葉不會就是它長出來的吧。”
敖銳澤點了點頭。
張清妍:“……”
已知,這顆枸杞樹是她養大的。
而且它現在已經成精了。
可得,她吃了自己的孩子……還挺好吃,以至於她又有點想吃了。
枸杞樹:“……”
它當場長了十幾根枝條出來,然後自己掐斷了,堆放在了桌子上。
張清妍:“……”
寶,過於貼心了。
於是十分鐘之後,張清妍和敖銳澤就喝上了新鮮出鍋的枸杞葉瘦肉湯。
敖銳澤這才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張清妍直接就沉默了。
好一會兒,她才端起已經有點涼了的湯又喝了一口:“抱歉,我還想再看看。”
雖然她已經和嚴啟的母親鬨翻了,但她依舊心存僥幸。
畢竟嚴啟還沒有犯過什麼原則上的錯誤。
當然了,到了這個時候,她其實更多的是想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人。
當然,她依舊會正視自己和嚴啟之間的差距,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隻希望嚴啟不會讓她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