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敖銳澤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卻空無一人。
而他身上也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再往下一看,被子床單也全都換了一遍。
敖銳澤眉頭一挑。
這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一想到江子默昨天晚上昏睡過去之後,還要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然後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和被褥,甚至還要一臉羞恥和憤懣地自己給自己清理,最後還要拖著一雙發顫的大白腿跑到其他的房間去睡覺,以此製造出昨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假象的場景……敖銳澤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
而聽見房間裡的動靜,一直在門外候著的丫鬟小廝當即捧著洗漱用品走了進來:“王爺。”
不等敖銳澤開口,為首的那名小廝就說道:“王爺可還記得,昨天晚上您喝多了,就在扶雲院歇下了。”
敖銳澤掃了他一眼。
江子默這是擔心他可能會記得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專門派人過來試探他一下?
他隻說道:“不記得了。”
那小廝果然鬆了一口氣。
結果等到敖銳澤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之後,就又說到:“江先生呢?”
那小廝下意識回道:“江先生還沒有起來。”
“嗯?”
敖銳澤:“這都這麼晚了,江先生居然還沒有起來?”
“他不會是又病了吧?本王去看看他。”
等到那小廝反應過來的時候,敖銳澤已經抬腳出了房門了。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而來人卻沒有第一時間通報自己的身份,正在熟睡之中的江子默驀地睜開了雙眼。
不過看到來人是敖銳澤之後,他不僅沒有第一時間放鬆警惕,反而氣憤不已。
因為他這輩子就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內傷——
但是他也得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這件事情上,敖銳澤頂多算是從犯,罪魁禍首是他自己。
畢竟藥是他自己下的,衣服是他親手扒的……
所以他頓時就更不想跟敖銳澤說話了。
他乾脆就又閉上了眼睛,裝起了睡。
於是敖銳澤走到床邊,看見的就是江子默趴在床上的場景,他的嘴唇上的紅腫清晰可見,眼角的緋紅雖然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並不妨礙敖銳澤一看到那一雙微微上揚的眼瞼,就想到昨天晚上那上麵掛著淚珠,無聲訴說著歡愉和滿足的樣子。
再往下,雖然他身上什麼都沒蓋,但是也許是因為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的緣故,屋子裡漸漸地有些悶熱了,所以他的衣服不可避免地被他扯散了一些,露出下麵白皙的腰側,以及上麵清晰可見的指痕和吻痕。
而大概是敖銳澤的目光太過灼熱,以至於江子默那被他盯著的腰側忍不住顫了顫。
敖銳澤:“……”
敖銳澤能怎麼辦呢。
他隻能吩咐跟進來的小廝道:“去拿把扇子來。”
江子默抿了抿唇,不明白敖銳澤想做什麼。
結果沒過多久,一股又一股的涼風就吹了過來。
周身的悶熱瞬間被驅散,江子默微皺的眉頭忍不住鬆開了。
不用猜也知道敖銳澤是在給他扇風。
這家夥還挺貼心。
江子默想。
也許是太過舒適,很快,剛剛褪去的濃烈的睡意就再次襲上了他的心頭。
所以很快,江子默就又昏睡了過去。
敖銳澤見狀,索性讓那小廝又給他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然後他一邊給江子默扇著風,一邊翻看起了江子默放在床頭上的偽裝成四書五經的話本。
大概是環境太過舒適,以至於直到傍晚時分,江子默才終於睡醒了。
在小廝的伺候下,江子默洗了把臉。
然後他才終於清醒過來,也意識到了上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小廝也在這個時候說道:“爺,王爺直到太陽下山的時候,加上那位姚先生派了人過來請他,他才離開的。”
聽見這話,江子默驀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也就是說,武銳澤坐在這裡給我扇了一天的扇子?”
那小廝:“是的。”
敖銳澤是什麼身份?堂堂王爺。
他又是什麼身份?不過一個普通的書生。
所以敖銳澤根本沒必要這樣厚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