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現在的心情有多複雜,可想而知。
主要是她心裡其實還是有點過不去這個坎。
以至於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跟敖銳澤說什麼好。
但她沒想到的是,敖銳澤也根本沒有跟她探討這件事情的意思。
他說:“回來了?廚房那邊給你留了早餐,一會兒你直接讓人去拿就行。”
“江先生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又沒有辦法給你上課了,你自己先複習一天吧。”
“我那邊還有一些公務要處理,就先過去了。”
說完,他就直接走了。
武初瑤沒由來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很快,她的眉頭就又皺了起來,因為她心知肚明,她接下來的日子隻怕是要更不好過了。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她夜宿小倌館的消息就傳遍了大半個京城。
一時之間,無數怒罵聲從京城的大街小巷尤其翰林院和國子監等一眾清貴之地響了起來。
“□□,真是千古第一□□——”
“她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她怎麼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武氏的臉都被她丟儘了。”
“我們這就進宮麵聖,請皇上主持公道。”
“走。”
……
得知武初瑤的所作所為之後,建昭帝心中對她的厭惡瞬間就又翻了一倍不止。
他當即就命人去把武初瑤和敖銳澤召進宮。
哪知道一刻鐘後,卻隻有去傳旨的太監回來了。
建昭帝:“怎麼回事?”
那名傳旨的太監直接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道:“回、回皇上的話,武王說,如果皇上您傳召他們隻是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的話,那他們也就沒必要跑這一趟了。”
“畢、畢竟,大揚律裡可沒有哪一條說女子不能夜宿妓/院,而且、而且大揚律中載有明文,民告官,下告上,杖三十,長平公主身為超品公主,這些官員不過一群微末小官……”
“放肆!”
建昭帝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那名太監當即拚命磕起了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建昭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那名太監當即退了下去。
而在場的那些文武官員的神情也從不可置信變成了暴怒。
“武王、武王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真的是武氏的後人嗎?”
“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
“請皇上嚴懲武王和長平公主。”
聽見這話,建昭帝卻說道:“這……武王和長平公主畢竟是武氏的後人。”
“……而且武王說的也不錯,大揚律裡的確沒有哪條說女子不能夜宿妓/院……”
聽到建昭帝都這麼說了,那些文武官員隻能一臉憤怒地回去了。
看到這一幕,太子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討好道:“恭喜父皇,如此一來,武家在清流文人之中的名聲就算是徹底臭了,以後他們再想要招攬朝臣,也不會有人搭理他們了。”
“這還用你說。”
看到太子那張臉,建昭帝越發地不耐煩了。
他想,最晚在睿王平定成王他們之後,就廢了太子。
因為想想也知道,要不是為了這些,他為什麼要強忍著怒火,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偏袒武銳澤和武初瑤那兩個小畜生。
可是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這個嗎?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能看到的東西,武銳澤能看不出來?
可是武銳澤卻一點都不在乎。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很有可能,武銳澤的實力遠在他們所預料的之上,甚至於他已經有了打敗他們的底氣了。
可是太子卻全然看不到這一點。
建昭帝也懶得再訓他,直接甩袖離開了。
而回到寢宮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來太監總管。
他眼中的狠厲幾乎化為實質:“你即刻給安插在武王府的那些死士傳信,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殺掉武銳澤和武初瑤。”
現在的情形已經容不得他徐徐圖之了。
太監總管當即說道:“遵旨。”
但他不知道的是——
半個時辰之後,收到傳信的紀子默輕車熟路地將那封信放到了燭台上。
也不能怪他不聽調遣,主要是敖銳澤的身體真的是太誘人了,以至於他都玩了一個多月了,還是沒有玩厭。
想到這裡,等到最後一絲火光散去之後,他又躺回了軟榻上,繼續養精蓄銳。
因為他的那個‘老鄉’又送了一隻小羊羔過來。
屋外陽光正好。
武初瑤的心情也詭異地好了起來。
即便是在知道了數以百計的清流文人將她告上了朝堂之後,即便是在知道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偷偷摸摸地往武王府後門上潑糞之後。
她突然覺得那些小倌說得很對。
那些所謂的清流文人不過是一群趴在女人身上吸血的偽君子罷了。
他們沒有什麼可怕的。
她也沒有什麼好羞愧的。
想到這裡,她握了握雙拳,又去了那家小倌館。
另一邊,兵部尚書府後院之中,得知這個消息,孟嬌的眼睛都快瞪直了。
“姐姐好勇。”
做了她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以至於她心中對武初瑤的好感度瞬間就從負數變成了正一百。
畢竟她也早就受夠了這萬惡的封建禮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