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到孟鶴一的轎子一消失在街角,她臉上的神情直接就塌了下來。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都快要僵住了的臉。
飆演技什麼的,真的是太為難一個死宅了。
也就是孟鶴一,對她的濾鏡太大,才沒有看破她的表演。
然後她就直接去了孟鶴一的書房。
孟鶴一可是堂堂兵部尚書,可以說大揚所有的軍事調動都必須要經過他的手,而他擔心自己有時候會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免不了會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記下來……這不就給了她可乘之機嗎?
事實上,當天晚上,孟鶴一就發現自己的書房被人動過了。
不過因為孟嬌直接就承認了她去過他的書房,而且解釋說她以前不懂事,基本上沒有為孟鶴一做過什麼事情,所以她想在最後這幾天,為孟鶴一做點什麼,所以她就幫著孟鶴一把書房整理了一下。
聽到這些,孟鶴一果然沒有心生懷疑。
之後的幾天,孟嬌借著一天給孟鶴一送三次湯的機會,直接待在了孟鶴一的書房,有時候還會借口擔心局勢,旁敲側擊地向孟鶴一打聽一些人員調配的事情。
就這樣,短短不過幾天的時間,孟嬌就把京城的現狀大概打聽清楚了。
正如同內閣首輔所預料的那樣,五天後,武軍就開到了京城腳下。
看著城外綿延幾裡的軍帳,建昭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就看向了身後的文武百官。
“諸位愛卿,大揚能否存活下去,就看這一仗了。”
“隻要大揚能打贏這一仗,你們就都是大揚的功臣,朕不會虧待你們,將來史書工筆也不會吝於對你們的誇讚,你們必將永垂青史。”
聽見這話,孟鶴一率先跪了下去,毅然決然道:“願為皇上效死,願與大揚共存亡!”
其他的官員當即也跟著跪了下來,山呼道:“願為皇上效死,願與大揚共存亡!”
“願為皇上效死,願與大揚共存亡!”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上空都是這個大義凜然的聲音。
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
剛剛跑出京城的孟嬌迫不及待地叫住了車夫,一臉興奮道:“快,改道,去武軍大營。”
……
得知朝廷兵部尚書孟鶴一的獨女突然跑到他們的營地來,向他們獻上了京城的布防圖,以及朝廷製定的偷襲他們的先鋒軍,毀掉他們手中的火/槍的計劃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姚文舉當即說道:“皇爺,當心有詐。”
畢竟整個大揚,誰不知道,兵部尚書孟鶴一是世間少有的正直之人,所以他怎麼可能會背叛大揚朝廷。
敖銳澤卻笑了:“沒事,就按照孟小姐提供的那份偷襲計劃和布防圖去製定攻打京城的計劃吧。”
姚文舉一愣。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敖銳澤這麼篤定孟嬌獻上來的那份偷襲計劃和布防圖是真的,但是他知道,如果沒有確切的把握,敖銳澤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
他翻開那份計劃一看,然後就笑了。
怎麼說呢,朝廷的這份計劃很好,他們知道他們的火/槍和弓箭一樣,需要瞄準了才能有殺傷力,所以他們選擇了在光線不好的晚上偷襲。
隻有一點,那就是朝廷誤以為他們用來儲存火藥的倉庫是他們的先鋒軍的軍帳所在——所以他們要是真的跑到儲存火藥的倉庫裡放上一把火,隻怕他們來多少人就要死多少人。
不過他轉念一想,他們安排的保護倉庫的兵力比保護先鋒軍的兵力要多上一倍不止,所以朝廷會產生這樣的誤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他們的確可以將計就計。
當天晚上,朝廷果然按照原計劃,派出了三萬精銳,突然從城中殺出,朝著他們就殺了過來。
建昭帝哪裡還睡得著。
他索性就把文武官員全都召集到了城牆之上,等到大軍回來複命。
建昭帝等人原本還想著,武軍的守衛那麼森嚴,他們想要偷襲成功,恐怕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從遠處傳來的廝殺聲可以看出,短短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他們派出的三萬精銳就像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殺到了武軍先鋒軍的軍帳裡。
“叛軍大營亂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章武帝等人當即向其他地方看去。
隻見武軍先鋒軍的軍帳之外的地方,火光淩亂不堪。
最主要的是,很快,喊殺聲就蔓延到了整個武軍大營。
顯然,武軍因為光線太暗,看不到敵軍所在,就誤以為身旁的友軍是敵軍,於是開始自相殘殺了。
最主要的是,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又看到一根根火把彙集到了一起,然後衝開了其他那些淩亂的火把,朝著京城所在的方向,衝來了。
“那是長陽侯,那一定是長陽侯,他們成功殲滅了叛軍的先鋒軍,回來了。”
“好。”
所有人都激動地握緊了雙拳。
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計劃居然進展的這麼順利。
大揚得救了,他們的榮華富貴也保住了。
建昭帝更是激動不已:“開城門,快開城門,朕要親自去迎接長陽侯……不,長陽公回城。”
“是。”
隻是因為光線太暗,城牆上的守軍根本看不清下方的將領的臉,所以在看到回來的那些鐵騎身上穿著的都是朝廷一方的鎧甲之後,直接就讓他們靠了過來。
可想而知,看到衝上前來的將領居然沒有一個眼熟的之後,建昭帝等人有多懵。
最主要的是,為首的那名將領隨後就笑了:“這算什麼,得來全不費工夫?”
還是建昭帝率先反應過來,他目眥欲裂,歇斯底裡道:“護駕,護駕——”
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