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翟遵眉頭一挑。
要不是敖銳澤主動跳出來,他們還真就把他給忘了。
中年男人隨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雖然我更喜歡看核/彈爆炸之後產生的蘑菇雲,但是在摧毀這個世界之前,先看一場煙花表演也不錯。”
一邊說著,他們一邊跟著那名研究員朝著樓頂走去。
當然了,如果到了地方之後,他們沒有看到賀梟正蓋著敖銳澤的羽絨服,躺在躺椅上睡覺就更好了。
這個時候就困了,可想而知他晚上和白天都在乾什麼。
要不是他們安排的任務,賀梟每一次都完成地特彆完美,他們都要懷疑他早就把他們的大業拋到了腦後,現在滿腦子裡想的都是男人了。
而一旁的敖銳澤,正帶著十幾個研究員和士兵在組裝十幾門大炮。
“用大炮放煙花嗎?”
“段先生可真是豪放呢。”
翟遵等人直接走了過去。
敖銳澤隻是笑著說道:“用大炮放,場麵才大嘛!”
“哦。”
翟遵笑眯眯道:“您馬上就要死了,您就真的,一點也不害怕嗎?”
敖銳澤直起身,拿過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這有什麼好怕的?”
翟遵看著那水杯裡的乾玫瑰花瓣,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熟悉感撲麵而來。
不過這並不重要。
所以他隨後也笑了:“看來段先生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製止我們,甚至是殺掉我們啊?”
聽見這話,敖銳澤喝水的動作一頓。
一旁的賀梟也驀地睜開了眼睛,他拿開身上的衣服,慢慢坐了起來。
而那些士兵和研究員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看到這一幕,翟遵徹底堅定了自己的懷疑。
隻見敖銳澤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翟教授這是在懷疑我是京城基地派來的奸細?”
翟遵:“難道不是嗎?”
然後他就直接說開了:“至少,我從來沒有見過誰被強迫了,還能喜歡上強迫自己的罪犯的人?”
聽見這話,敖銳澤覺得自己有必要秀一把恩愛:“這有什麼,畢竟不是還有人,房子和物資被搶,老婆女兒被人強/暴,後來老婆還被人煮了吃了,現在照樣能心平氣和的和仇人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生活呢。”
罪犯賀梟:“……”
也不知道翟遵到底是在審判誰?
不過,敖銳澤說的這些話,算不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向他表白?
想到這裡,賀梟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翟遵不慌不忙:“那段先生又怎麼解釋你是怎麼知道的段家的那些旁係將辛市基地發明出了進化藥劑的消息透露給了戊省基地的事情呢?”
要不然當時敖銳澤怎麼會提醒年輕女人遠離段家那些旁係?
敖銳澤:“……我能說那是因為我從他們的麵相裡,看出了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嗎?”
這還真就是實話。
但是翟遵怎麼可能會相信。
不過他也沒有追著這件事情不放就是了。
“那段先生又怎麼解釋你連大學都沒有上,但是卻一口氣研究出了誘捕藥劑和兩款進化藥劑這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炮組裝完成了。
“段先生,現在要試嗎?”
敖銳澤:“放吧,我也很久沒有看過煙花了。”
“是。”
那些士兵當即就從箱子裡搬出來了一顆顆炮彈,然後塞進了炮筒裡。
而聽見這話,翟遵等人也沒有阻止就是了。
再然後,伴隨著一聲聲沉悶的破空聲,一顆顆炮彈衝上了天。
下一秒,砰!
砰!
砰!
炮彈一顆接一顆的炸開,有的如銀光乍泄,有的如菊花綻放,還有的放射出百千條彩帶。
“真漂亮啊。”
“我這輩子都沒看到過這麼漂亮的場麵。”
“誰讓末世都比我們大一歲呢。”
所有人都抬頭看了過去。
連帶著他們的心也跟著陷入了一片難得的安寧之中。
隻可惜的是,煙花的壽命總是短暫的。
僅僅隻是過去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場煙花表演就到了尾聲。
但是眾人卻都沒有第一時間收回目光,他們依舊看著上空,似乎是在回味。
直到翟遵說了一句:“隻可惜了,今天又是個大霧天。”
“所以段先生,你想要通過燃放煙花來讓其他基地發現我們的位置的目的怕是要達不到了。”
翟遵:“所以,段先生,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勾了勾手指。
顯然是想要將他的變異植物召喚出來。
哪知道一秒鐘過去了,兩秒鐘過去了,敖銳澤的嘴巴都動了,他的變異植物還是沒有出現。
翟遵:“……”
翟遵當即就又勾了勾手指。
這下子,他的變異植物終於出現了。
隻不過是從敖銳澤的身旁出現的。
最主要的是,它的莖乾胖了一圈,都快有黃瓜粗細了不說,頂上還開出了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等等,玫瑰花——
翟遵驀地轉頭一看,敖銳澤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的水杯裡的玫瑰花瓣,可不正和黑玫瑰枝頭頂上頂著的那朵一模一樣。
想想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翟遵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一半。
黑玫瑰花枝:“……”
它試圖解釋:“主要是段銳澤給的太多了,後來他還把進化藥劑又改良了一下,然後……然後我就長成這個樣子了。”
這還不如不解釋呢!
嗚嗚嗚。
它必須得向黑牛肝菌那家夥道歉。
為它曾經嘲諷過它的事情。
因為它沒比它好到哪兒去。
至於為什麼連翟遵都不知道它已經開花了,而且它的花瓣還出現在了敖銳澤的水杯裡——
黑玫瑰花枝理直氣壯道:“沒錯,我叛變,呸,棄暗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