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章(1 / 2)

“好的。”

中年男人當即就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

雖然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孫勝這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將事情真相告訴他。

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連忙又把老板手裡的彩票接了過來。

這張彩票他也還是要的。

畢竟這可是整整五千萬呢。

但他心底的激動卻無論如何都壓製不住。

他當即就又拿過一瓶啤酒,舉了起來:“敬天道!”

“敬正義!!”

孫勝:“……”

剛才難道不是他們大殺四方嗎?

怎麼現在中年男人的腦子瓦特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很快也會變得和中年男人一樣激動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

大揚,禮省雲市城中村的一個破爛的小屋裡,一個癱瘓在床上的中年女人渾濁的雙眼中驀地迸射出一道亮光,她的聲音明明不算大,卻透著一股撕心裂肺:“我願意。”

她甚至都沒有像中年男人那樣猶豫哪怕一秒鐘。

她是大山的女兒,大山山清水秀,野果和魚蝦遍布山林,所以她本來應該擁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

可是就在她八歲的時候,隔壁村開了一家煉銅廠,後來,大山就慢慢變了模樣。

樹木枯萎,魚蝦成片成片死亡。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隔壁村的煉銅廠隨便排放汙水。

村裡去跟隔壁村的煉銅廠交涉。

煉銅廠不僅沒有搭理他們,反而請了幾個保安日夜巡邏,防止他們搞破壞。

村裡隻能退而求其次去跟隔壁村交涉,結果隔壁村的人因為拿著煉銅廠的福利,家家都忙著蓋新房,買小車,根本不搭理他們。

村裡被迫去找政府主持公道,結果隔壁村的人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不等煉銅廠的老板開口,他們就自己帶著鋤頭打上了他們村來,因為隔壁村的人覺得他們這是想砸了他們的飯碗。

村裡沒辦法,隻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至少當時他們地裡的莊稼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直到幾年後,大山徹底淪為荒山,而村裡的村民和隔壁村的村民一個接一個地查出癌症,他們這才終於怕了。

可是煉銅廠當時已經成了他們這一片的支柱產業,不可能突然關閉。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證明他們得癌症是因為飲用水被煉銅廠排放出來的廢水汙染了的緣故。

他們隻能再一次退步,要求煉銅廠賠償醫藥費和喪葬費,還有從其他地方引水供他們免費使用。

但是即便如此,煉銅廠還是不肯答應。

煉銅廠給出的理由是,明明是他們這些村子的村民有身體裡有遺傳性的癌症基因,所以才會出現這麼多的癌症病例,以前他們這些村子裡沒有出現過癌症病人,那是因為以前的醫療技術不發達,沒有發現而已。

他們自然憤怒不已,所以他們決定直接找上門去,強行關閉煉銅廠,他們也因此和煉銅廠的保安爆發了激烈的衝突,隔壁的王叔在推搡中不幸撞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當場沒了命,跟著他一起去的人也都被扣上了尋釁滋事的帽子。

最後,煉銅廠賠了王叔家八萬塊錢,又給他們鋪設了一條供水量嚴重不足,而且隔三差五就會斷水的自來水管,讓他們每天早上都必須一大早就起床去搶水,就算是完事了。

她當然不甘心。

此,她開始奮發圖強,終於在兩年後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的法律係。

而她畢業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老家,回到大山,收集證據,起訴煉銅廠。

再加上新上任的縣長是一位很正直的人,在他的支持下,她贏得了這場官司,煉銅廠的老板順利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煉銅廠也被徹底關閉。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被氣急敗壞的煉銅廠的老板告知,他根本不是煉銅廠的真老板,他隻是真老板手底下的一個小嘍嘍而已。

因為真老板手底下的產業遍布整個雲市,他當然沒有精力去管理所有的產業,所以就把一些小產業交給了手底下的人去打理。

而隻給他們這些村子安裝一條自來水管,絕不賠償他們一分錢的命令也是真老板下達的。

他當初其實也是想滿足他們這些村子提出的條件,息事寧人的。

現在煉銅廠被關了,他也進了監獄,真老板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出門的時候,就被幾個小混混打斷了雙腿。

要不是她當時正好來了例假,那幾個小混混嫌臟,恐怕她的遭遇還不止如此。

雖然她的家人很快就找到了她,並且將她送進了醫院,但她還是癱瘓了。

好在她雖然沒了雙腿,但是她還有腦子,還有雙手,還能在網上寫寫文章,給一些急需法律援助的人提供一些幫助,賺取一些錢財,維持自己的生活所需。

所以她也從來沒有過想要放棄將煉銅廠的真老板送進監獄,她一直在偷偷摸摸調查真老板。

即便她的父母第一時間帶著她離開了村子,並且不允許她再接觸村裡的人。

直到前幾天,她也確診了癌症。

而她所掌握的證據,卻根本不足以扳倒真老板。

她原本都已經做好了跑到真老板的公司門口去直播喝農藥自殺,利用輿論去扳倒真老板的準備了。

所以彆說這會兒出現在她麵前的隻是一個號稱是天道代理人的神秘人,就算他真的是個邪魔,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很好。”

隻見那個神秘人鄭重地將那方官印放在了她的手中:“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也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是。”

中年女人眼中瞬間升起了一抹堅毅。

另一邊。

W國,K城外的一處莊園裡。

一個身穿燕尾服,原本正坐在鋼琴前彈奏著《克羅地亞狂想曲》的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突然笑了,而後他站起身,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這可真是,在下的榮幸呢。”

他是瓦爾克家族的前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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