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會兒,不管是楊正卿,還是敖銳澤,都已經顧不上計較這些了。
楊正卿趴在敖銳澤懷裡,他的手心之下是敖銳澤炙熱的胸膛,敖銳澤的呼吸撲打在他的鼻尖上,他的眼睛甚至能夠看清楚敖銳澤臉上的毫毛,最主要的是,他隻要稍稍抬頭,就能貼上敖銳澤的唇角……
楊正卿忍不住加快了呼吸。
偏偏敖銳澤又說了一句:“上一次在皇銘寺,正卿哥哥說你平日裡都是用的鬆香熏的屋子,我回去也試了,可是怎麼還是比不上正卿哥哥身上的好聞呢?”
楊正卿的呼吸頓時就又是一促。
明明敖銳澤說話時的語氣再正常不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從中聽到了無儘的挑撥和遐想。
敖銳澤正用著和他一模一樣的熏香,這算不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交融。
楊正卿的呼吸徹底亂了。
但他還是勉強保持住了最後一絲理智。
他當即就要推開敖銳澤。
結果下一秒,卻被敖銳澤一把捉住了右手,連帶著他放在他腰上的手也摟得更緊了。
然後敖銳澤直接帶著他轉了個身。
楊正卿的第一反應是驚慌。
因為想想也知道,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親密。
畢竟這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要是被彆人看見了怎麼辦?
不過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已經站在了一個角落裡,而敖銳澤借著他寬大的身軀,幾乎把他遮擋的嚴嚴實實。
也就是說來往往的人幾乎不太可能發現他,更何況他們的心思這會兒都在那些食鋪上。
楊正卿頓時鬆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而且這一次,不再需要他去想,敖銳澤幾乎是將挑撥放到了明麵上。
他壓低著聲音,說:“正卿哥哥還記得之前我姐姐說過的,她希望我以後能夠夫夫和睦,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呸!
楊正卿兩耳通紅。
你姐姐明明說的是夫妻和睦。
但是現在,他顯然已經顧不上計較這些了。
他隻知道他沒有猜錯,敖銳澤真的是吃定他了。
那他呢,他又該怎麼辦?
楊正卿的心直接就亂了。
以至於敖銳澤後來是什麼時候鬆開的他,又給他塞了哪些小吃,他又是什麼時候回到的楊府……他都不知道了。
直到楊大郎回來。
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道:“瑞王的風頭又要大起來了。”
“周太傅雖然去世了,但是他的功力,瑞王顯然是已經學到了六成了。”
他說:“他已經開始編練新軍了。”
“他深知新軍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大乾軍隊將來的主力,也是大乾的未來了,所以那些武將肯定會千方百計地將自己的子弟塞進新軍裡,所以他故意在兵員招滿了之後,把所有的將領的位置都空了出來。”
“所以現在,瑞王府的大門都已經快要被那些武將給踩破了。”
“等著看吧,最多不超過兩年,不僅新軍會被瑞王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就連這些舊式的軍隊也都會被瑞王拉攏過去。”
“薑黨要糟了。”
如果是以前,楊大郎說不定會拍手稱快。
但是現在,有薑銳澤救了楊正卿在前,又有薑銳澤一口氣拿了三百萬兩銀子幫助楊正卿賑災在中,再有薑銳澤幫助他們揭穿了陳家的真實麵目,避免了楊正卿被綠雲籠罩,也避免了楊家顏麵掃地的的事情在後,楊大郎對薑黨的態度有多複雜可想而知。
哪知道也就在這個時候,楊正卿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你說,你說我去薑家怎麼樣?”
薑銳澤雖然焉壞焉壞的,但是他不僅不介意……反而更喜歡怎麼辦?
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和薑銳澤攪和到一起,應該立即和薑銳澤斬斷一切關係,可是他翻來覆去想了好幾天,最終還是下定不了決心——因為薑銳澤未婚,他現在也已經退掉了和陳家的婚事,再加上薑銳澤喜歡他,他也很喜歡薑銳澤,他們很般配不是嗎?
所以他決定問問楊大郎的意見。
楊大郎正好在這個時候接過了丫鬟遞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於是下一秒,他就直接噴了出來。
“你說什麼?”
楊正卿其實根本就沒有聽到他之前說了些什麼。
他目光微閃:“我是說,你覺得我去薑家怎麼樣?”
楊大郎:“……”
楊大郎沒有多想,他隻以為楊正卿這是準備倒向薑家。
他當即就把手裡的茶碗扔到了丫鬟手中的托盤上,然後把手放到了楊正卿的額頭上:“五叔,你沒發燒啊!”
“那你是怎麼說出這樣的糊塗話的?”
且不說薑黨可是臭名昭著的閹黨,而他們楊家可是清流領袖。
兩邊從古至今都是死敵啊!
要是楊正卿倒向了薑黨,那陳家的現在絕對就是他們楊家的將來。
楊大郎當即就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五叔,我知道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正人君子,講究有恩必報,所以不忍心看著薑黨落敗,但是一碼歸一碼,薑黨那群人要是掌控了朝堂,隻怕大乾離亡國就不遠了。”
楊正卿:“……”
楊正卿不免有些失望:“真的不行嗎?”
楊大郎當即斬釘截鐵道:“不行,絕對不行!”
楊正卿愉快說道:“好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楊大郎頓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