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見敖銳澤接過仆從遞過來的小刀,就先給他切了一小盤肉,又夾了一筷子烤韭菜放在旁邊:“嘗嘗看。”
楊正卿的心情頓時就更好了。
他接過那盤肉,嘗了一口,烤羊腿果然好吃。
比昨天的杏仁餅還要好吃。
等到螃蟹上來之後,他想著這種事情就應該有來有往才對,所以他說:“那我給你剝螃蟹。”
“好啊!”
敖銳澤順手又給他倒上了一杯女兒紅。
楊正卿:“……”
吃螃蟹怎麼能不喝黃酒呢。
而且他如果不喝的話,萬一薑銳澤問起來他該怎麼回答?
讓他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他可做不到。
所以他隻能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鹿血鍋子也端了上來。
敖銳澤見狀,當即就放下了手裡的酒壇,又給他盛了一碗鹿血湯。
“嘗嘗看。”
楊正卿:“……”
楊正卿能怎麼辦,楊正卿隻能接過那碗鹿血湯,有一口沒一口喝了起來。
隻有一點,那就是這樣一來,他哪裡還有時間去剝螃蟹。
然後剝螃蟹的任務也落在了敖銳澤的身上。
正如同他之前說的那樣,這個時候的大閘蟹雖然沒有秋季時那麼肥美,但是膏和黃還是有的。
兩隻螃蟹下肚,楊正卿吃爽了。
他當即就朝著第三隻螃蟹伸出了手,結果下一秒,卻被敖銳澤攔住了。
“嗯?”
楊正卿。
敖銳澤:“不能再吃了,不然該鬨肚子了。”
說著,他又給楊正卿盛了一碗鹿血湯。
鹿血性燥,正好衝一衝螃蟹的寒。
楊正卿:“……”
楊正卿看了看敖銳澤,又看了看麵前的大半碗鹿血。
他懷疑這就是敖銳澤的借口,並且他有證據。
而後他就看見敖銳澤又給他切羊肉去了。
楊正卿抿了抿唇角。
行吧!
看在薑銳澤都伏低做小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不遂了他的願,恐怕就要被人說不地道了。
想到這裡,他紅著耳朵,又喝了一口鹿血湯。
半個時辰之後,一整條烤羊腿被兩人一掃而空,一大把烤韭菜隻剩下了幾根,鹿血鍋子也隻剩下了一個鍋底。
敖銳澤看著麵前空蕩蕩的酒壇子,很滿意。
楊正卿看著昏暗的燭火不僅沒有掩蓋住敖銳澤的光彩,反而為敖銳澤添上了一層動人的光暈,也很滿意。
最主要的是,想起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不禁有些緊張。
哪知道下一秒,他就聽見敖銳澤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要不然城門就該落鎖了。”
楊正卿:“……”
楊正卿:“…………”
楊正卿:“………………”
他懷疑他聽錯了。
然後他就看見敖銳澤站起了身。
楊正卿:“……………………”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要走?”
烤羊腿已經吃了。
烤韭菜也吃了。
女兒紅也喝光了。
鹿血湯都已經喝了三碗了。
最主要的是,他都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決定放棄自己的原則,背棄自己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禮法教育。
結果你要走——
敖銳澤:“……”
楊正卿:“……”
四目相對之間,尤其是在意識到敖銳澤臉上的疑惑好像不是假的之後,楊正卿突然就意識了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會不會薑銳澤從頭到尾都沒有打那檔子事的主意……一切都是他的……胡思亂想。
噗!
楊正卿本來隻是耳朵泛著紅,現在整張臉都紅了。
這下子,饑渴……迫不及待的人不就變成了他了嗎?
“我……你……”
敖銳澤:“……”
敖銳澤哪能猜不到楊正卿的心思。
他忍不住就笑了。
隻能說,真不愧是道君。
聽到敖銳澤的笑聲,楊正卿:“……”
楊正卿的臉皮本來就薄,所以他直接就惱羞成怒了:“那你還不快走?”
敖銳澤卻反而伸手關上了房門。
他要是真的走了,那楊正卿才是真的要生氣了。
隻可惜了。
他的純情奶狗人設才扮演到一半呢。
不對,好像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敖銳澤轉過身,然後就看見看到他的動作之後,幾乎是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的楊正卿。
而後就在對方越發無措和羞燥的反應中,他朝著楊正卿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最後直接把人攔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