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
且不說奶團子這邊是如何的悲憤,隻說朝堂這邊——
一場聲勢浩大的叛亂,就這樣突然間被平定了。
得知西北新軍主動將手中的火/槍和火/炮全部封存了起來,尚且還沒有把眼角的眼淚擦乾的陳丞相等人:“……”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薑千歲回來了。
事實上,直到現在,他都還有些不可置信。
但他還是說道:“劉營被拿下了,西北和山南新軍還真就一直掌控在銳澤手裡。”
“好!”
四周的那些太監和侍衛率先激動了起來。
然後他們就發現,承安帝和文武百官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承安帝默了默,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臉:“確定這是最後的結果了嗎,不會再有反轉了?”
陳丞相等人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們怕了!
薑千歲:“……”
他回想起在宣寧公府看到的那一幕幕,他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這絕對就是最後的結果了。”
“好!”
陳丞相等人這才大喊了起來。
他們下意識伸手去擦拭眼角的眼淚,可是卻擦了個空……
顯然是他們之前哭的太多了。
他們用力擠了擠眼角,還是沒能擠出半滴眼淚來。
連帶著心底的激動和興奮好像也淡了很多呢。
陳丞相等人:“……”
另一邊,瑞王也恰在這個時候偷偷趕回了京城。
原本在知道劉營才是西北和山南新軍的實際掌控人,大乾滅亡隻是時間上的問題之後,他就第一時間帶著屬下逃掉了。
因為在他看來,劉營肯定不會放過他,一旦他回到京城,等待他的,必然將是一個死字。
所以他還不如逃出去,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積蓄實力,等到劉營真正謀反的時候,再倚仗自己皇室宗親的身份,揭竿而起,到時候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隻有一點,他們必須把宋江清也帶走。
畢竟他還需要她的身份和氣運幫他擴充實力呢。
於是他又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剛一踏進京城,就撞見了西北和山南新軍暫時解除了所有武裝,在午門外,接受承安帝的檢閱和冊封的場麵。
其中劉營不僅被承安帝封為了輔國公,他甚至還當場宣誓,永世效忠大乾。
他這才知道,原來那些流言雖然都是真的,但是薑銳澤顯然比他們想象中的藏得還要深。
他最終還是隻是輸給了薑銳澤!
但這也代表著他最後一份希望破滅了——
承安帝沒有在凱旋大典上封賞敖銳澤,肯定是因為他已經為敖銳澤準備了一場更大的典禮。
比凱旋大典還要隆重的典禮,還能是什麼?
陳丞相等人也都沉默了。
他們並不是反對這件事情。
畢竟現在就算他們再反對,也已經沒用了。
更何況承安帝這個皇帝都認了,他們又何必去做這種費命不討好的事情呢。
他們隻是沒有想到,薑黨的野心,有朝一日會變成真的。
承安帝自然也有同樣的感慨。
隻有一點——
承安帝也學著敖銳澤,釣起了魚。
事實證明,釣魚這種事情,果然是再悠閒舒適不過。
但他還是得打破這份悠閒:“你和楊卿怕是……”
結果幾乎是同一時間,敖銳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姐夫,我可跟你說,我可沒有當太子,當皇帝的想法。”
“什麼?”
承安帝手一抖,直接就把正在咬鉤的魚給驚走了。
他轉頭就看向敖銳澤:“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麼嗎?”
他當即就反應過來:“你是因為不想跟楊正卿分開?”
敖銳澤動都沒動:“這是肯定的。”
承安帝當場退步:“那也不是不行。”
那頂多也就是百年之後,多一條罵名。
敖銳澤卻說:“而且當皇帝有什麼好的,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少,一天煩心事還不是一般的多。”
豬狗不如承安帝:“……”
敖銳澤:“所以我啊,我現在就想當個太平翁,沒事釣釣魚,打打獵,餓了有口飯吃,困了有老婆熱炕頭。”
承安帝直接就沉默了。
敖銳澤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說明他是真的不想當皇帝。
而且這種事情顯然是強求不得的。
“那我又該怎麼辦?”
“大乾總是要找個人傳下去的。”
給瑞王?
他那樣敵視薑千歲和薑貴妃,原本他就有點擔心他要是先走了,把皇位傳給瑞王之後,薑千歲和薑貴妃會不得善終。
現在敖銳澤手裡要錢有錢,要兵有兵,等到瑞王當上皇帝,隻怕會更加忌憚他們。
承安帝的腦子再度混亂了起來。
直到敖銳澤說了一句:“那就不傳了唄。”
他說:“比如學習西洋的那些國家,廢除皇帝之位,實行……丞相製,丞相總攬朝廷大權,由百姓挑選,五年一選,勳貴總攬軍權,兩方相互平衡。”
“而你隻需要挑個好日子退位就行了。”
承安帝:“……”
彆人都是挑個好日子結婚,他挑個好日子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