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昆捂著立即就腫了起來的臉,臉上的堅毅和張揚全都變成了懵逼:“哥?”
李家主扶著他,心疼極了。
他也不明白,李孝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李孝卻是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他勉強壓下臉上的鐵青,直接上前一步,越過李家主,說道:“讓各位上官家的世伯世叔世兄弟見笑了。”
“我們李家答應退婚。”
他說:“且不說,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不管是上官家,還是李家,都是為國為民而戰,我祖父雖然是為救上官家主而死,但是上官家在那場大戰中更是死傷無數,所以欠李家的從來不是上官家,而是那個邪魔。”
“當初上官家主發現上官世弟是個男孩的時候,本就可以直接上門退婚了,但是上官家並沒有。”
“所以上官家顯然是為了提攜李家。”
“這些年來,李家有上官家這門姻親在,即便是在走下坡路,也依舊無人敢欺壓,更遑論上官家還年年給李家送修煉物質……”
“算下來,還是李家欠了上官家。”
“最主要的是,舍弟德行不修,身有婚約,還和其他女子糾纏不休,實在是配不上上官世弟。”
他的這些話,一字一句,皆是誠意。
李昆的臉直接就黑了:“爸,你看大哥……”
李家主的臉也黑了。
就沒見過這麼埋汰自己的親弟弟的,還是當著這麼多的外人的麵。
而且難道李孝不知道,一旦他們失去上官家這門姻親,會給李家造成多大的損失嗎?
不過下一秒,李孝一個冷眼甩了過去,李家主臉上的神情頓時就僵住了。
沒辦法,誰讓他當初之所以能夠上位,一是因為他是嫡長子,二是因為他爹看中了李孝的資質,覺得他將來肯定能夠光耀李家,所以就先把家主之位傳給了他。
最主要的是,李孝今年才不過二十八歲,就已經比他先一步,摸到了玄品中階的門檻了,所以一旦李孝認真起來,他這個當爹的根本就沒有話語權可言。
聽見這話,在場的上官家的人都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因為沒有想到,李家竟然還有這麼通情達理的人。
敖銳澤也很滿意。
雖然這個李昆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好在李孝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而且和其他世界不一樣,他顯然是個正麵的主角。
所以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僅僅隻是幫助李孝避開死劫,殺掉那個上古邪魔而已。
——這顯然是奶團子想偷懶的結果。
最主要的是,下一秒,奶團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它看著坐在對麵,僅僅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衣,卻絲毫不掩周身的冷淡和矜貴之氣的上官商:“嗚嗚嗚嗚,這鼻子,這眼睛,這嘴巴……我決定了……”
然後它就又嗚嗚了起來。
因為它轉頭一看,發現敖銳澤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最多不超過一個月,它老婆就會被他勾搭到手了。
太難了!
它真是太難了!
不行。
它可不能認命!
它現在就去修煉,不對,應該是現在就去找個買家,把那滴鳳凰淚賣了。
有那滴鳳凰淚在,它肯定能夠趕在敖銳澤勾搭上它老婆之前化成人形的。
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裡,它氣勢洶洶地殺回了係統空間。
敖銳澤:“……”
而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直白,上官商也在這個時候看了過來。
看到敖銳澤,上官商放下手中的茶杯的動作不由一頓。
沒想到李家除了有個通情達理的李孝之外,還有個長得挺賞心悅目的小輩。
不過下一秒,他就直接收回了視線。
為首上官二叔當即說道:“少家主果然是明理之人。”
“不過不管怎麼說,當年李老爺子也是為了救我大哥而死,這份恩情我上官家必須得認。”
“如果不是因為我大哥如今已經是日薄西山,而且唯一掛念的就是老小的婚事,今天就該是他親自到李家來賠罪。”
上官商也說道:“主要也是因為我這一輩子無意婚嫁,所以實在是沒有辦法履行這一婚約。”
上官二叔:“……”
雖然早就知道上官商這樣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成婚了,但是每每聽到他這麼說,他還是覺得有些心塞。
李孝當即也說道:“婚姻本來就應該是兩個相愛的人結合在一起,當然不能強求……”
這樣一來,兩家也就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情交惡,外人也就不至於認為上官家是看不上李家才會找上門來退婚了。
上官二叔隨後就站起身來:“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他拿出一份婚書:“這是我們家老小和李世侄的婚書,少家主你看?”
李孝當即轉頭看向李家主:“父親?”
李昆當即就又要揚起脖子放狠話,不過下一秒,他就又對上了李孝的冷眼,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又捂住了自己的臉。
李家主能怎麼辦,他隻能老老實實把李家的那份婚書拿了出來。
兩份婚書一燒,即便李家主和李昆再怎麼不願意,這件事情也已經塵埃落定了。
上官二叔隨後就拱起手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下個月是我家老夫人的八十大壽,少家主和諸位世兄弟到時候可一定要賞臉光臨。”
李孝:“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