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大概誰都不會預設自己的立場是一個壞人。
趙曼曼自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所以就自以為所有不占她這一邊的人就都不是什麼好人。
而由於人數眾多,她隻能認為是自己太優秀,所以引來彆人的嫉妒。
“辦公室裡那些人知道我是姑姑你的侄女,都排擠我。”趙曼曼在自己的姑姑趙主管麵前委屈的掉起了眼淚。
趙主管今年已經四十三歲,單身至今未婚,趙曼曼是自己哥哥的獨生女,她也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疼愛,趙曼曼說想進寰星,雖然她的學曆夠不上寰星的門檻,但她還是費了些周折把趙曼曼招進來了。
趙曼曼向她抱怨黎晚欺負,她希望她能替她出口氣,她昨天也狠狠地訓斥了一番黎晚,本來想讓黎晚寫檢討再記個處分給自己的侄女出口氣,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黎總。
她本來有些不耐煩趙曼曼總是向她抱怨這抱怨那,隻是見她哭的可憐,心又軟了,關心的問道:“又怎麼了?”
趙曼曼抽噎了兩聲:“辦公室裡那些人簡直是非不分,還有黎晚,簡直就是個心機婊,太會裝了,居然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現在我反而成了壞人!”
她越想越委屈,眼淚流的更凶了。
再次聽到黎晚的名字,趙主管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怎麼老是跟黎晚過不去?”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趙曼曼,她對黎晚並沒有什麼惡感,甚至還有些好感。
本來以為黎晚就是個花瓶,但意外的是她做事很嚴謹,交給她的工作都一絲不苟的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甚至還能完成的很漂亮。
她甚至想著再觀察一陣,如果黎晚能夠一直保持下去的話,她會給她調職。
但沒想到,趙曼曼居然和黎晚成了“敵人”。
她理所應當的站到了趙曼曼的身後。
當然,她也不覺得她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昨天黎晚的確是睡著了,她才能處罰她,她的處罰隻能說稍微重了一點,但也說得過去,所以她也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趙曼曼聽了趙主管疑似埋怨的話,頓時更委屈了,她吸了吸鼻子,憤憤地說:“誰跟她過不去啊!明明就是她跟我過不去!全公司都知道我跟原揚表白了,她就應該和原揚保持距離!不就是以為自己長得漂亮所以到處散發自己的魅力嗎?她那張臉有多少是原裝的還不知道呢,一邊吊著原揚一邊勾搭黎總,簡直不要臉。”
趙主管眉頭一皺,問道:“她和黎總怎麼了?”
趙曼曼吸了吸鼻子,說:“就是昨天的事啊!她明顯是故意的嘛,就是想吸引黎總的注意!”
趙主管本來以為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沒想到趙曼曼說的是昨天,她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當時黎晚連頭都沒抬,話也沒說兩句,說她故意吸引黎總的注意……就算再偏心趙曼曼,趙主管這次也沒辦法讚同她了。
“好了,你先彆哭了,讓彆人看到像什麼樣子。”趙主管說著起身把辦公室的門反鎖了,走回來對趙曼曼說道:“她就是一個前台,你好好做你的工作,犯不著跟她計較。”
“可我上下班都要經過前台!每次看到她,我心裡就悶得慌。”趙曼曼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她試探著問:“姑姑,要不你把她開除了吧?”
趙主管皺起眉頭:“你以為開除一個人那麼簡單?”
趙曼曼說:“可是姑姑你不是行政主管嗎?寰星的人事都歸你管,為什麼不能開除黎晚?難道她真是黎總的什麼親戚不成?就算是親戚,也不是什麼要緊的親戚,不然那也不至於讓她當個前台。”
趙主管皺緊眉,有些不高興:“不管她有沒有後台,我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開除她。”
更不用說黎晚的工作做得很漂亮,挑不出錯處。
趙曼曼見趙主管不高興了,癟了癟嘴:“可是我看見她心裡就難受。”
趙主管臉色有些不耐:“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工作吧。還有,不要老是動不動就跑到我辦公室裡來,招人話柄。”
趙曼曼見趙主管的確是不高興了,也不敢再說什麼,自己這個姑姑平時就格外嚴苛,隻是對她才有幾分好臉色,但她也不敢太任性,擦了擦眼淚,出去了。
……
下午四點,黎晚剛送完各部門的快遞回到前台。
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
黎晚看了一眼號碼,是公司內線。
她接起電話:“喂,文姐。”
“……嗯,可以的,好的,我現在就過來。”
“誰啊?”黎晚一掛電話,正偷偷吃梅子的陳曙圓就問道。
黎晚起身拿上手機:“文姐讓我去12樓市場部幫忙。”
陳曙圓嘴裡含著梅子,奇怪的問: “叫你去市場部幫忙?幫什麼忙啊?”
黎晚說:“電話裡沒說,上去才知道。前台就交給你了,我先上去了。”
陳曙圓說:“去吧去吧。”
黎晚倒也沒有多想。
前台是個相較靈活的職位,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比較閒,有的時候彆的部門忙的時候也會讓前台幫忙分擔一點。
但是當黎晚被安排坐在一個辦公位,然後有同事搬來五個把文件袋塞得鼓鼓囊囊的報表資料說要她幫忙錄入的時候,她確定並不是找她上來幫忙的,而是故意要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