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久,還是不相信黎澤霖會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一定是她這麼多年一直陪著黎澤霖,從不輕易離開,才讓他產生了她一直都在永遠都不會離開的想法,所以也從未給過她額外的關注。
這是她給自己最後的機會。
......
紀曜也不知道從哪個渠道知道黎晚在黎澤霖公司上班。
居然送了一大束玫瑰花到公司。
陳曙圓抱著玫瑰花上來的時候一臉興奮:“是誰送的啊?!”
黎晚接過玫瑰花,拿起上麵的卡片看了一眼。
【祝你有愉快的一天。】——紀曜。
卡片是手寫的,字體很好看,看起來像是紀曜本人的字體。
黎晚抱著花心情複雜,如果是“黎晚”收到紀曜的花,大概會覺得開心吧。
“喲,這麼大一束玫瑰花,誰送的啊?”王秘書問道。
黎晚笑了笑,把卡片重新插進去,說:“ 一個認識的哥哥在跟我開玩笑。”
“黎總。”陳曙圓突然站直了。
黎晚扭頭看過去,就看到黎澤霖正好和劉秘書一起從外麵回來,他淡淡往這邊掃了一眼,視線在她手裡的玫瑰花上停留了一秒,又掃了她一眼,然後徑直走進了辦公室。
黎晚頓時一陣心虛。
劉秘書笑道:“黎晚,這是誰給你送的花啊。”
黎晚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說辭。
陳曙圓送完花,跟黎晚又閒聊了一會兒,就下樓去了。
黎晚隨手把玫瑰花放到桌上,沒兩分鐘,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是黎澤霖發過來的,隻有簡單的三個字。
【誰送的?】
黎晚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紀曜。】
大概十秒鐘後。
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黎晚瞄了一眼,是總裁辦公室裡打出來的。
黎晚接起電話:“喂,黎總。”
“進來。”說完就掛了電話。
黎晚把聽筒放回去,看了一眼那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心想紀曜可真會給自己找麻煩,無聲的歎了口氣,然後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黎澤霖端坐在黑色辦公桌後,冷著臉看著她。
是吃醋了吧。
黎晚想,忍住笑走過去,規規矩矩的叫:“黎總。”
黎澤霖冷冷的,“你和紀曜有聯係?”
黎晚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沒有,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上班的。”
見黎澤霖隻是看著她不說話,她接著說道:“那天你不是也在嘛,我哪裡有機會給他留我的聯係方式。”
“丟了。”黎澤霖說。
黎晚愣了一下:“什麼?”
“他送的花,丟了它。”黎澤霖說。
黎晚有點遲疑: “這樣會不會不大禮貌?”
黎澤霖麵不改色的說:“我花粉過敏。”
黎晚:“…….”
那天蔣婉嬌的五十歲生日,宴會廳裡可到處都擺了花。
黎晚從辦公室裡走出去,打電話叫來陳曙圓,讓她把花帶走了。
麵對陳曙圓的疑問,黎晚把黎澤霖的原話告訴她: “黎總花粉過敏。”
劉秘書納悶:“黎總花粉過敏嗎?沒聽說過啊。”
“大概是最近得的吧。”黎晚敷衍的說。
陳曙圓開心的抱著花走了。
“怎麼沒看見伍秘書?”黎晚忽然想起來,問道。
“伍秘書請假了。”王秘書說。
“沒什麼事吧?”黎晚問道。
“應該沒什麼事。”王秘書說。
黎晚就不再問了。
……
辦公室裡的黎澤霖並沒有因為黎晚把花處理掉就變得心情愉快。
紀曜的出現讓他有了很嚴重的危機感,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黎晚小時候是為什麼突然和他變的生疏的。
黎晚小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十分粘他,每天上學都要淚眼巴巴的送到大門口,每天放學回家,她早早地等在大門口迎接他,一看到他就往他身上撲,抱著他撒嬌。
但是自從他參加夏令營回來,她就突然變得不再粘他了。
初時他並不知道原因,直到後來才知道,是因為紀曜搬了過來。
他不在的那個暑假,黎晚幾乎每天都往紀曜家裡跑,跟在紀曜屁股後麵左一個紀哥哥又一個紀哥哥。
而現在紀曜的突然出現,不可避免的讓黎澤霖想起了那段久遠的記憶,讓他罕見的感覺到了危機感。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危機感來源並不是紀曜。
而是黎晚。
他不確定黎晚對他的愛。
不確定黎晚到底是真的愛他,還是隻是把他當成一根救命的稻草,一塊托住她的浮木。
如果出現一個人,和他一樣給她愛,那她是不是……也會去愛彆人?
……
會議室裡的每個人都能感覺到縈繞在空氣裡的低氣壓。
黎澤霖坐在會議桌的最上方,如往常一樣麵容冷峻,但是從開會到現在,他沒說過一句話。
負責彙報方案的員工是第一次做發表,本來就緊張,再加上這種低氣壓的氛圍,一上台,不小心對上黎澤霖冰冷的視線,頓時腿都軟了,原本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的稿子也背的結結巴巴,不斷的低頭去確認數據和接下來的內容。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短暫的停頓時間,發表的員工鼓起勇氣往台下一看,就看見黎總正拿著手機…….
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是他發表做的太懶了,所以黎總都開始玩手機了嗎……
完了,他徹底完了。
這本來是領導看好他想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誰知道他居然搞砸了。
正在電腦上坐著會議記錄的劉秘書也忍不住往黎澤霖那邊偷瞄了一眼。
黎總開會可是從來不看手機的,今天怎麼……
與此同時。
黎晚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她暫停下手上的工作,拿起手機,是黎澤霖發來的微信。
黎澤霖:【在乾什麼?】
黎晚奇怪的往會議室方向看了一眼,黎澤霖不是在開會嗎?居然還有空給她發信息?
黎晚回複:【工作。】
黎澤霖:【進來開會。】
黎晚有點奇怪,要她進去乾什麼?劉秘書不是在裡麵嗎?而且要她做什麼,讓劉秘書和她說一聲不就行了,他居然親自給她發微信。
黎晚:【怎麼了?是要什麼東西嗎?】
黎澤霖:【要你。】
黎晚足足愣了兩秒鐘,懷疑他是不是打錯字了,或者沒打完,於是回了個:【?】
黎澤霖:【進來陪我。】
黎晚很不爭氣的臉紅了。
……
會議室裡的眾人看起來像是都把注意力放在發表的員工身上,但事實上還是留了一小半的注意力在留意著黎澤霖那邊的動靜。
所以黎晚剛一進來,就被發現了。
但是大家也隻是用餘光往這邊掃了一眼,並沒有多少驚訝,畢竟黎晚也是寰星的繼承人,他們隻是稍微分了一點注意力,就繼續看發表了。
“黎總,咖啡。”黎晚小聲道,然後把杯碟小心的放在他的右手側。
她的目光掃了一眼,發現並沒有自己的位置,難道要她站在這兒陪他?
“去搬張椅子過來。”黎澤霖淡淡的說:“你也聽一下。”
聽起來像是臨時起意的決定。
劉秘書連忙起身去給黎晚在牆邊拖了張椅子過來,剛準備放在自己右手邊,然後就看到黎澤霖的椅子無聲地往邊上移開了足夠的位置,他頓了一下,立刻意會了黎澤霖這“隱晦”的示意,把椅子放在了黎澤霖的身邊。
黎晚小聲道謝,然後在黎澤霖旁邊坐了下來。
這邊的動靜並不大,但是怪異的是,從黎晚進來到坐下,會議室裡那股詭異的低氣壓就漸漸地消失了。
正站在台上做發表的員工感受最為強烈,他能夠感覺到黎總的視線還在這邊,但是卻沒有之前那麼有壓迫力了,他慢慢冷靜下來,思路也變得越來越清晰,發表內容也越來越順暢,最後又恢複了平時自信的狀態。
台下的領導和其他同事也都替他鬆了口氣。
有人偷偷留意著黎澤霖,發現黎澤霖和他身邊的黎晚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投影。
而事實上,黎晚根本沒看也沒聽,反正她也不是真的進來旁聽學習的,她也不知道黎澤霖有沒有聽。
因為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辦公桌底下,這位冰山總裁正在玩她的手。
......
黎澤霖的手很大,手指很長,觸感溫熱乾燥。
他好像把她的手當成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樣把玩著,摩挲著她的指關節,揉捏她的指尖,在她指根最柔軟的地方捏了又按,大拇指在她掌心帶著力道的畫圈,如此反複把玩著,玩夠了,最後五根手指擠開她的指縫,插進來,扣緊。
黎晚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盯著投影,表情專注且嚴肅。
黎澤霖則狀態異常的放鬆,臉上甚至帶著些罕見的輕鬆愜意。
劉秘書不經意往這邊掃了一眼,心裡有點吃驚。
這時,會議室的門再度被推開。
王秘書推門進來,從後麵走到黎澤霖的左手側,彎下腰來跟黎澤霖說著什麼。
黎晚看到突然出現在黎澤霖身側的王秘書,驟然一驚,心臟都快從喉嚨裡蹦出來,頭皮都麻了,剛要抽手,就被黎澤霖握得更緊了,他扣著她的手壓在自己的大腿上,不讓她動,然後麵不改色的聽王秘書彙報。
黎晚也不敢掙紮,緊張的看向王秘書,觀察他的表情,判斷他到底有沒有發現......
王秘書沒看她,麵色看起來十分正常,低聲耳語了幾句,交給黎澤霖一份文件,就又走了出去。
看起來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
王秘書小心翼翼的將會議室的門帶上,門關閉的瞬間,他的臉色頓時一變,然後捂了捂心臟狂跳的胸口,隻覺得自己心臟病都快犯了。
老天爺!他剛才分明看到黎總和黎晚在辦公桌底下手牽著手,還不是普通的牽,是那種五個手指插著五個手指的那種牽法……連黎晚掙紮了一下被黎總按下去的細節他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最要命的是,黎總肯定也知道他看到了,他走的時候,黎總掃過來的那個眼神……
王秘書頭皮一緊,不敢細想,拍了拍胸口,化解強行鎮定下來,離開了。
……
黎晚卻沒有因為王秘書一走就放鬆下來。
要是王秘書看到了,估計會嚇個半死,以為她在和黎澤霖“亂.倫”。
就在這時,黎澤霖忽然湊了過來,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廓,磁性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怕了?”
隱約有視線往這邊掃了過來。
黎晚的神經瞬間繃緊了,身體都是一僵。
事實上看在彆人眼裡,看起來就隻是黎澤霖在和她說話,隻是稍微靠的近一點,親兄妹,親近一點也是正常的嘛。
特彆是黎澤霖依舊是一臉冷峻的表情,看起來是一副說公事的麵孔。
誰都想象不到,他此時貼在黎晚耳邊說話的語氣有多溫柔。
溫柔到黎晚的身體直接酥了半邊。
搞得黎晚很尷尬,一半身子是酥到發軟,一半身子是緊張到僵硬,表情更是僵硬,生怕彆人看出什麼來。
黎澤霖卻還不肯退開,恍惚挨得更近了,“這麼不爭氣?”
黎晚僵的那邊身子也快酥了,用最後的理智緊張的用指甲掐了一把黎澤霖的手背。
耳邊傳來低沉笑意。
笑的黎晚麵皮發燙。
隨即會議室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發表的同事正好結束,於是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黎澤霖。
正好看到黎澤霖笑著轉過頭來。
“咳咳。”劉秘書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
黎澤霖微微抬眼,唇角邊的笑意已經收斂的一乾二淨。
他淡定的端起咖啡,喝一口就放下,“到哪裡了?”
劉秘書連忙彙報進度。
會議室眾人幾乎以為剛才是出現了集體幻覺。,,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