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的母親因為林致和林妤的未來, 很是意動,但還是表示要等林致的父親回來再問問他的意見。
黎晚吃完飯, 就去了林致的房門外。
林致原本的房間讓給她了,他現在就住在後麵的雜物房裡,雜物房裡的雜物都被清出去了, 但是空間有限, 擺張床就沒什麼多餘的空間了。
黎晚來到林致的房門外, 敲了敲門。
裡麵不出聲。
黎晚隔著門說:“小致, 我有話要跟你說, 讓我進去好嗎?”
裡麵還是不出聲。
黎晚說:“小致,你不開門,我就得一直站著, 我的腿還沒好, 不能久站……”
話還沒說完, 門就猛然從裡頭打開,林致背著光站在門口, 手抓著門把手, 一張俊俏的臉蛋上一雙黑眼睛定定地盯了她一眼, 然後扭頭進去。
黎晚扶著門欄,慢慢跨過門檻走進去, 林致已經在床上坐下了,還是不看她, 彆著臉, 臉朝著牆。
黎晚慢慢地走過去, 在他麵前站定了。
“小致。”
她叫他一聲。
林致突然紅了眼:“你彆叫我。反正你日思夜想的要回京都,等你回了京都,我們反正也再也見不著麵,現在何必在這裡假惺惺…….”
黎晚輕聲道:“那你和我一起回京都不就好了嗎?”
林致愣住,然後猛地轉過臉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盈盈笑著的黎晚。
黎晚說道:“我方才已經跟嬸嬸說過了,我想把你們一家人都帶到京都去,阿妤很願意,嬸嬸也是願意的,但還要問你還有叔叔願不願意。”她頓了頓,柔聲問:“小致,你願意跟我走嗎?跟我去京都。”
林致發紅的眼眶漸漸濕潤起來,臉上還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黎晚笑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說著,在他身邊坐下來,然後抓過他的手,輕輕握了一握:“你們對我來說,就像是家人一樣,我也舍不得和你們分開。”
林致臉熱了熱,努力不去注意自己被黎晚握住的手,隻是有些好奇又有些向往的問道:“京都是什麼樣的?”
他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跟父親一起去最近的城裡,那是一座小城,也令從小就在這小山村裡長大的他眼花繚亂。
黎晚笑著道:“京都很大,很繁華,有最好的綾羅絲綢,也有最好的學堂,最好的老師。”
她頓了頓,看著林致,嘴角的笑意加深:“還有最好看的姑娘。”她拍了拍他的腦袋,“我們的小致生的好看又聰明,到了京都,一定會有很多女子愛慕。”
林致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羞惱地瞪了黎晚一眼,小麥色的俊臉上都透出紅來。
……
因著信使漏掉了黎晚的信,等到第二批才送出去。
黎晚的信送到京都。
已經是一個半月以後。
四月初的一個清晨。
信被信使親自送到黎府。
信封上有署名黎晚。
一封信將黎家弄了個人仰馬翻。
黎母痛哭了一場,把反複看了數遍的信塞回信封裡,紅著眼塞到黎家長兄手裡,顫著聲道:“去,快去叫人快馬加鞭,送去宮裡。”
黎家長兄紅著眼睛重重一點頭,拿著信出去。
不到片刻,這封信就被送往宮裡。
曹鈺接到這封信,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小錢子從乾正宮一路跑過來,差點喘不過來氣,走到曹鈺麵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急出一腦門的汗。
曹鈺皺眉,壓低了聲音訓斥:“乾什麼?這麼冒冒失失的。”
小錢子紅著眼眶,抖著手把信封往他手裡塞,著急讓他看:“晚、晚姑娘。”
聽到這個名字,曹鈺心裡猛地一跳,正要訓斥,餘光瞥到手裡信封上那兩個字,頓時手都一抖。
曹鈺心裡發慌,嗓子發抖:“哪裡來的?”
小錢子終於緩過氣來:“黎家、是黎家的人送進來的。”
剛才還訓斥了小錢子的曹鈺,手腳發軟的往龍椅那邊方向走去。
殿下的大臣們隻看到曹鈺遞了一封信上去。
皇帝隻看到信封,臉色就大變,猛地從龍椅上起身。
殿下正高談闊論的大臣們頓時都噤了聲,看了看上頭的皇帝,又麵麵相覷。
猜測著出了什麼大事,竟會讓速來端莊沉穩的皇帝這樣失態。
皇帝看了信,一言不發便從龍椅上站起來往下走,在下台階的時候甚至還踉蹌了一下,被曹鈺扶住,他甩開曹鈺扶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曹公公!曹公公!”
大臣們連忙叫住曹鈺,問出了什麼事。
曹鈺這會兒也心神大亂呢,更擔心皇帝,哪能顧得上他們,擺了擺手,匆匆跟著皇帝去了。
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那個和皇帝一同遭遇刺殺,墜崖落水至今半年,除了皇帝以外的人,幾乎都以為她已經死了的黎晚,居然來信了,信從千裡之外的燕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