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見楊海燕問了自己,他如實道:“杜大人於我寫了一封信,杜大人說,我三月份剛升了職,就算硫磺礦和硝石礦的功勞再大,此時也不易升職。我琢磨著,是皇上不想我升職太快。”
楊海燕就算沒有在職場待過,但是也知道這當中的一些情況,而職場跟朝廷相比,根本沒法比。老板尚且會壓一壓職工,更何況皇上呢?“那這功勞?什麼獎勵都沒有?”
秦放道:“倒也不是,皇上封了奶奶和阿母的誥命,兩人為正七品孺人的誥命。”
楊海燕一聽:“按照我們啟國律法,男子當官可為妻子或者母親請封誥命,一般來說是妻子。你升職為武德將軍的時候,我的誥命便跟著封賜了,故而阿母那邊也沒有誥命了,今次用硫磺礦和硝石礦的獎勵換來阿母和奶奶的誥命,倒也是一件喜事。”她親情緣薄,從小被親生爸媽丟了,是太婆撿回了她,並且把她養大。隻是太婆撿到她的時候,年紀太大了,不然也不會當她的太婆。所以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太婆去世了。
也有因此,她對親情是有幾分向往的。現下秦母和秦奶奶對秦放很疼愛,對她也是愛屋及烏,如果是她,有這樣的母親和奶奶,也是願意用自己的封賞去換得她們的誥命的。所以,她看得出秦放也很高興。不過,在楊海燕看來,還有一個好處,“如此,母親和奶奶每個月有四兩銀子的月例了。”誥命的月例是官員的一半,但是每個月四兩銀子的月例,對尋常的老百姓來說,那可是一筆大錢,畢竟他們是一年都花不到四兩銀子的。
皇上便是給秦奶奶和秦母封了誥命,也不是大方的,兩個正七品的誥命,每年加起來一百兩左右的銀子,這筆銀子能供她們拿到去世。但如果是正五品的誥命,一年就要一千多兩了,相差極大。
秦放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他如今所有的補助加起來一百二十兩一個月,養父母、養爺爺奶奶,已經足夠了,所以沒有想到誥命俸祿。現在楊海燕一提,他覺得這事情再好不過了。
夫妻倆又聊了一會兒,楊海燕便去準備晚飯了,今日肯定是要宴請魏霆和池總管的。隻是楊海燕不知道,軍營土地政策和硝石製冰雖然功勞大,但是還不至於讓皇上冊封她為鄉君,並且賜下封號,她今日的榮譽還有一半是秦放的功勞。真正功勞大的,是硫磺礦和硝石礦。
隻是,這樣的事情,秦放也不準備告訴她,在秦放心中,她隻要開開心心的就行了。他願意為她做任何犧牲,就像曾經她沒有嫌棄他一樣。
百裡村
百裡村這會兒正在舉辦流水席,秦放雖然不在,但是如此光宗耀祖的事情,族老和村長都知道了,流水席自然要辦。而且,這流水席還辦的非常的豐盛,也虧的秦母有錢。去年老大夫妻倆回邊關的時候,留下的百兩造房子的銀子,還剩下三十兩呢,加上去年年底捎回來的十兩孝順銀子,秦母手中的荷包也是鼓鼓的。
“秦放阿母,真是恭喜你們了,秦放這孩子小時候就機靈,一看就是個有出息的,沒有想到現在成了大將軍了。”
“可不是嘛,有道是三歲看老,我以前就看秦放是個能乾的。”
“秦家這是改換門庭了,以後就是官家了。”
“據說秦放這個大將軍比縣太爺還要大啊。”
“那今天縣太爺會來嗎?”
“秦家沒有請縣太爺吧?”
秦家的確沒有請縣太爺,縣太爺原本也不知道這件事,畢竟秦放不是走武舉的路子,他這樣升官的朝廷又不會公開,也不會把消息傳回老家,所以縣太爺怎麼會知道?
而且,秦家也不是那等喜歡宣揚的人,這次的流水席除了村裡人之外,就是秦家的親戚了。
但縣太爺還是知道了,因為京城裡宣聖旨的人來了。
百裡村的人這會兒正在吃飯,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還非常的熱鬨。正當這會兒,有一群人來了進來了,為首的是衙役。縣衙的衙役穿著衙役的衣服,所以很打眼。衙役一進來,把裡麵的人都嚇了一跳,有的人甚至嘴巴裡的菜都還沒咽下去,就這樣驚呆的看著。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衙役怎麼來了?”
“秦家不會犯事了吧?”
“秦放可是大將軍,比縣太爺還要大的官?”
“那肯定是秦放犯事了?”
“誰知道啊?”
秦家人也很不安,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秦爺爺上前,打算去詢問的時候,隻見衙役站定,並沒有說話,院子門口倒是又有人進來了。來人穿著官服,一看就是當官的。
“縣太爺……”村長大叫一聲。彆人不認識縣太爺,但是村長認識啊。村長忙從人群中出來,走到縣太爺麵前,“草民見過縣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