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是鶴洞府的知府,來旺縣的縣令是他的下屬,可是歸他管的。
其實,柳大人並不是一個喜歡找事情的人,從他對楊縣令、對秦放就看得出,他就喜歡省事,彆人不找給他添麻煩,他也不會找彆人的麻煩。可是秦放的信現在到了他的麵前,那麼這件事他必須管,哪怕還秦放的麵子,他也必須管。何況,這本來就是他管轄範圍內的事情。
柳大人拍了一下桌子:“來人,去來旺縣,把程縣令給我叫來。”
“是。”
柳大人轉身又對陶山道:“此事待程縣令來了,本官會給秦將軍一個交代,陶侍衛暫且就在府上住下,你看如何?”
陶山道:“那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程縣令是第二天一早就來的,知府大人找人來叫他,他就是有再忙的事情也得放下,畢竟知府關係著他的曆任評估呢。而且,柳大人自從上任後,這一年多來,可從來沒有主動派人傳過他,所以他覺得可能有大事情。隻是,柳大人派來的人嘴巴很緊,沒有套出話,而他也不敢硬來。
程縣令到了柳府,直接被請到了柳大人的書房裡,柳大人已經在書房裡等著他了,程縣令進去之後,剛要行禮,就被柳大人叫住了:“私下裡不用這麼客套,本官也不想轉彎抹角的問,你就直接告訴本官,你是不是派人……”他把範嬸的事情說了一邊。
說起來,程縣令真不知道柳大人會知道這件事,他掩飾的問:“知府大人在說什麼,下官聽不懂。”
柳大人道:“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此事我既然知道了,必然會查,你就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程縣令聽聞,也不再隱瞞,但是也沒有承認,他態度比剛才硬了些,但還是勸說道:“下官勸大人不要多管閒事。”
“放肆。”柳大人是個很愛麵子的官,哪怕程縣令這話沒有惡意,但是說他多管閒事,就讓他覺得很沒麵子,“程縣令,且不管秦放是正五品的將軍,還有他那妻子是正三品的鄉君,你要知道,他可是杜侍郎的學生。”
程縣令也聽出柳大人話中的怒氣,他稍微婉轉道:“那也隻是杜侍郎的學生,有人要動他,我也沒有辦法。”
柳大人一聽就明白了:“放眼整個朝廷,居然有人敢動杜侍郎的學生?”何況那秦放隻是在偏僻的雲襄縣,根本不會危害到誰的利益,是誰這麼狠,竟然杜侍郎的臉麵都不給?
程縣令自然不會多說:“柳大人,對方既然敢動,自然也就不怕杜侍郎。所以柳大人這事情……還要管嗎?”
柳大人被咽了一下,他管個屁,對方連杜侍郎都不怕,他如果管的話,不是給對方送人頭嗎?“行了,你走吧。”
程縣令行個禮:“那下官告辭了。”
柳大人揮揮手,根本不想理會他了。
程縣令走後,柳大人派人去叫了陶山過來,待陶山到的時候,他已經寫好了信:“關於秦將軍信中提起的事情,本官已寫在信中,你把這封信交到秦將軍手中,他必然就明白了。”
陶山接了信藏好:“小人告辭。”
陶山是馬不停蹄的趕回雲襄縣的,他出來的時候,帶來的人去了來旺縣調查,所以去雲襄縣的時候,他去來旺縣跟人打了招呼,然後轉道就回了雲襄縣。
因為騎馬,所以一天的時間便夠了。隻是到了將軍府,天色又黑了。
秦放和楊海燕已經吃好了晚飯,在散步消食呢,聽到陶山回來了,秦放便去了外院,讓蓮嬤嬤陪著楊海燕。
一見到陶山,也不等陶山行禮,秦放便揮手免了他的禮道:“你回來的這麼快,可見柳大人並沒有把事情解決。”
陶山一邊遞上信一邊道:“將軍料事如神。屬下昨天上午去拜訪的柳大人,柳大人看了您的信後,便派人去叫了來旺縣的程縣令,今天上午那程縣令到的柳府,等他走後,柳大人傳了屬下,當時柳大人的臉色很差,想必這事情沒談好。這是柳大人給您的信,他說您信中的問題,他在信裡已寫了。”
秦放拆開信,柳大人的回信很簡單:
秦將軍:
本官愛莫能助,本官打聽了程縣令的口風,此事是衝著你來的,且對方不怕杜侍郎,望見諒。
秦放看完信,並不意外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但意外的是,對方不怕杜侍郎。他把信揉成一團,對陶山道:“我再寫封信,你且送去老師那裡。隻是老師如今在哪裡我也不清楚,你要沿途打聽一番了。”
陶山道:“將軍放心,屬下一定把信送到杜大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