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建康城的天氣的開始飆升。
不過沒有後世的熱島效應,如今的南齊皇宮亭台樓閣,又流水環伺,住在這裡,除了蚊蟲多一點,也還算怡人。
所以權貴才那麼愛熏香啊,又能驅蚊還能熏衣。
蕭君澤在樹下一邊工作一邊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情,突然間,他皺眉道:“狗子,你在乾什麼?”
不遠處的白色小花叢裡,一個才剛剛學會爬的寶寶,穿著的肚兜和小短褲,手腕上還掛著金環,趴在花叢裡扯下那白色的小花花。
蕭君澤生地走過去,三狗抓起來,這個剛剛長出兩粒乳牙的小愛便笑了起來,咿呀著衝著他笑。
蕭君澤豈那麼容易心軟的人,立刻揚起手,在三狗屁屁上拍了兩下。
“哎,陛下你怎麼以打人呢!”魏知善提著裝滿了白色小花的花籃走過來,做勢要搶寶寶。
“孩子給你,”蕭君澤不為所動,“花留下!”
魏知善接孩子的手頓一僵,不悅道:“這花總要謝的,我采一點怎麼了,這做藥,你不知道,拿它做的藥膏以治疥癬呢,知不知道什麼君貴愛民啊!”
蕭君澤冷淡道:“笑話,我這除蟲菊種出來做種子的,開始你的摘一兩籃我便不多了,結果你我這當藥園了,我再不阻止,你怕要我的花園薅禿了,立刻走開!”
他不喜歡熏香,所以精心在家宮殿外種了從西域帶來的除蟲菊,一舉解除夏天室外的蚊蟲困擾。
結果,那天一個沒注意,身邊的小花就被魏知善被薅光了,他隻在那裡待了一個辰,就被蚊子咬了十幾個包,死。
魏知善知道理虧,隻能遺憾地看了一眼三寶,提著花籃走了,還落袋為安的。
三寶不知大難臨頭,於被爹爹抱起來,用力一口親在臉上。
小小的寶寶身上帶著一股奶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人,仿佛要人心都融化了,蕭君澤特彆喜歡三狗的手感,軟軟彈彈,用力演繹什麼叫吹彈破。而且這三狗還不怕磕磕碰碰,什麼青青紅紅的,幾乎一兩個辰就消了。
魏知善一眼就確,這質,必然也蕭君澤這種堪稱神話一樣的恢複力了。
妙的這三狗不怎麼喜歡哭鬨,大人做,他以在一邊玩手手玩上一整天,乖巧懂,隻要爹爹喚他一聲,他就爬過來粘他,除了喜歡在他的懷裡鑽來鑽去找奶這點讓他點煩外,簡直比大狗二狗還聽話的乖寶寶。
生活不易,但這樣的小寶寶,還讓人很喜歡的。
想到這裡,蕭君澤又對著三狗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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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澤在建康父慈子孝,他的大狗和二狗,卻在襄陽淒風苦雨,宛如兩個憐的小白菜。
“爹爹不彆的狗了!”大狗在賀歡懷裡哭得上不接下,“彆的狗了,他就不要我了!”
賀歡立刻色道:“不會的,你的爹爹不這樣的人,他隻在忙,你和二狗才他重要的狗子。”
二狗也在一邊放聲大哭
,手裡揮舞著信紙:“你看,這裡的手印,爹爹一彆的狗了。”
賀歡頭痛無比,恨己為什麼要在和孩子們一起讀信,用手去摸那個小手印,這下了吧,家裡的狗子翻天了,哄都哄不了。
崔曜在一邊看熱鬨,他這次手裡捏著陛下送過來的禮物,但,還準備看一會熱鬨再給大狗二狗送過去。
不過……
“其也沒錯,聽,你們家三狗了,”崔曜惟恐天下不亂地道,“不過兩年,還四狗。”
大狗和二狗哭得更慘烈了。
賀歡抑鬱道:“為什麼呢,為什麼不讓我去見他……我和孩子丟下,算什麼呢?”
崔曜疑惑地看他一眼:“這和你什麼係?”
陛下皇子了,和萬裡外的賀妃什麼係?
……
六月,洛陽。
抬起頭,元恪起身看了一眼家孩兒,從他一出生,已就他精心養育在身邊,不許其它妃嬪靠近,甚至連皇子的母親胡充華也不許靠近。
他些疲憊地放下佛,感覺大腦之一陣陣抽痛,不由悶哼了一聲。
這,身邊的宦官劉騰急忙過來,從旁邊的藥匣拿出一枚蠟丸,捏破之後,連著清水,一起送到元恪嘴邊。
元恪幾乎瞬間就塞到口,胡亂嚼了兩口後生生的吞下,隨後才拿著水,順下胸口的哽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