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的謀劃,對於他的這群心腹而言,並不是什麼大秘密。
這兩百年來,南方改朝換代快得讓人目不暇接,所以,蕭君澤是要以南朝做正統,還是以襄陽做正統,對他們來說,影響也就是換一層皮罷了。
當然,在本心裡,他們更願意是以南朝做正統,來個一統天下,可是這些年襄陽的勢力膨脹之快,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倒也不是沒有人想過,殺了陛下,擁立蕭衍上位,由南朝一統北方,但一是這些年,蕭衍這家夥就像個石頭一樣,死都不願意篡位,二是蕭君澤大部分時間其實在南朝,襄陽並沒有因為少了他,就發展停滯。
相反,如果沒有了陛下,他們反而會失去入股襄陽的機會,這對他們來說,損失就大了。
不過事情都是變化的,說來說去,他們效忠於陛下,陛下就該給他們準備好出路,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次交換生去襄陽書院,會下發憑書,以你們的族中精英之力,應該不難考過,”蕭君澤平靜地看著他們,指尖在桌麵輕點,“當然,如果基礎課都過不了,你們便是鬨到我麵前,也彆怪我不講情麵。”
在座諸位都麵露微笑,這便是說笑了,既然是將來要撐起門楣的子弟,當然是優中選優,他們要的是機會,不是真的要去爭個頭名,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好,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居於高位呢?
幾人也不客氣,當著蕭君澤的麵,要求分些名額,蕭衍就過分了,他沒給自家宗族多少名額,卻要求把他治下的“五經館”的優秀子弟送過去。
“五經館學的儒學,有什麼需要去襄陽書院交流的必要?”蕭君澤挑眉道,“你這是為難我!”
蕭衍恭敬道:“五經館中,也有喜愛‘世學’子弟,這些年我有不少學生,雙院都有涉獵,成績還算優秀,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親自考驗。”
蕭君澤輕嗤一聲:“你就是多事,治世要什麼全才,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精力充沛麼,是不是還要給佛門道家幾個名額啊,這些人都被你耽誤了。”
蕭衍冷聲道:“這些年,你又不讓曆陽書院的士子入仕,他們不走我五經館的路子,難道要去襄陽麼,這麼大的攤子,你倒是給我支些人來,我看你家崔曜就很不錯,可當我手下度支尚書。”
蕭君澤心說這話還好沒被阿曜聽見,否則不得翻天,於是勸道:“行了行了,你把名單給我,我出個卷子,他們考過了,我就他們去,三十個名額,不能更多了,要是不給曆陽書院多留點,我不好和祖家父子交待。”
蕭衍這才作罷,蕭君澤摸摸鼻子,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是沒有威嚴,居然還能被臣子給懟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對了,”蕭衍又想起一事,“如今,襄陽的諜報正派人滲透軍中諸多將領,你看要給他們支應一聲麼?”
蕭君澤回想了一下,襄陽的諜報是北魏那邊逃難過來的人,名叫羊侃,平時效力於崔曜手下,其實這年頭,消息傳
遞得十分緩慢,諜報作用不是很大,差不多也就收集一些大概的消息,緊急軍情是送不過來的。()
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已經私下開始接觸南朝將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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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笑道:“那我就給他們說一聲吧,你們也與屬下提前溝通一番,可彆真成了襄陽賺軍功的踏腳石了。”
崔曜還沒給他提這事,估計是事太多,這小事倒說不過來了。
“那如何能行,咱們自己的軍功,豈能平白讓人賺去。”諸將忍不住笑出聲來,空氣中一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他們是必定要轉投襄陽的,到時必然也能領一軍,真讓打散了,到哪哭去?
這事情說好了,後邊便是一些出海之類的小事。
幾人還商量著,真的襄陽打過來時,大量士族必受驚嚇南渡,還要準備好車船,避免擁擠踩踏。
還有將來天下一統,朝廷新的官員需要從哪邊選拔,他們又要如何再繼續幫陛下效力等等。
等這些細節說完,天色已是黃昏,蕭君澤留下蕭衍,讓他寫完名單就走。
蕭衍博聞強記,對自家喜歡的學生屬下早就牢記,於是很快寫下了一長串的名字,這才心情頗好地告退。
蕭君澤拿起名單,輕嘖了一聲:“果然,是金子,哪裡都在發光。”
陳慶之、蘭欽、王僧辯……這些可都是曆史上十分有名的人物呢,有些甚至是網廟十哲,屬於是在後世曆史圈封神存在了。
這些人物要過自己考卷,還真是有趣味。
蕭君澤決定為難一下他們,出三分之一的常規考題來測量下他們的成績,再出三分之二的刁鑽題目,來搞一下這些年輕人的心態。
那必然是很有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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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曆陽書院開始進行場交換生的比賽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