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渤海當吉祥物的小皇帝元修,被人進了讒言,說高翼就是曹操,高乾就是曹丕,隻要高乾拿穩朝局,就會殺他篡位——但天可憐見,就河北地這個風雨飄搖的地盤,平日裡光是彆讓治下民眾逃往河南、並州就已經費儘心力了,又哪裡有空篡這個連空殼都沒怎麼剩下的“魏”國的位啊。
元修卻不懂這些,他聽信了讒言,準備跟著心腹逃亡,在他看來,哪怕投奔南國甚至於襄陽都不失於一條生路,留下來,肯定要完。
偏偏他還辦事不嚴謹,很快就讓人發現了,沒逃掉,卻氣極了高翼的第三子高敖曹,這個暴脾氣的青年差點當場暴死了小皇帝。
這種小小的內訌平時當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在如今,河北依附於高氏的家族們很難相信這些攤子真的能走向勝利了。
一時間,大量河北氏族開始聯絡起襄陽,主動送出消息,發出各種不同的投降價格。
崔曜收到這些消息後,沒有遲疑地轉給了蕭君澤,同時附帶了一份新的畢業人數報表。
蕭君澤不由得思考了一番。
他本來是想把河南地安置好後,再吞青州和河北,但崔曜發過來消息,卻讓他有些遲疑。
如今河北地青州都陷入了混亂之中,舊的權貴倒下去,新的還未成長起來,正是最好的收拾的時候,如果坐等這機會過去,河北地估計會有新的政權融合消弭後,成為新的生態位,處理起來可能會更麻煩。
要知道他開墾海外,最需要的就是人口,再戰亂一番,土地又大量荒蕪,到時新生人口都去開墾荒地了,他的開海的人從哪裡來啊?
處理了吧。
蕭君澤沒有再遲疑,他決定親自去洛陽。
如今南朝這邊沒有大事情了,出海的秩序、政策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剩下的有蕭衍把握,他知道該怎麼做。
他需要親自坐鎮洛陽,準備東征事務。
……
於是,第二日,蕭衍就接到這個噩耗。
“你都不管管的麼?”他沒忍住,對一邊的青蚨咆哮。
青蚨一臉問號,他什麼時候能管住陛下了。
蕭君澤勸道:“阿衍……”
“為臣擔待不起!”蕭衍猛然一甩袖子,“說到要待到最後的,你憑什麼半途就跑掉,那我也告老還鄉——”
“閉嘴!”蕭君澤猛然一拍桌子,終於,讓混亂的場麵安寧下來。
蕭衍閉嘴,然後等他能吐出什麼象牙。
蕭君澤這才柔聲道:“不是我想去洛陽,而是不去不行,這次軍功,諸軍期盼以久,我不親自去洛陽前線,必然是鎮不住那些驕兵悍將的,若大軍不和,弄巧成拙,貽笑大方便罷了,還會影響我一統天下的大計,阿衍啊,這些年,你還不知道我麼,我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麼?”
蕭衍想說你不是就沒有人是了,但他心裡也明白,對方說的有道理,斛律明月、賀歡的威望,卻遠不如蕭君澤,彆看這些看到這位陛下在襄陽的時間不多,但人心卻拿捏得極死,高車、敕勒、契丹、甚至底層鮮卑,對他崇拜如神,雍州治下士卒,更是因他而安居樂業,這是真正的人心背向,有他在分配任務,這些兵將才會服氣。
蕭衍對此也是服的,以前,底層士卒,在他看來,與牛馬無異,但在陛下治下,這些兵丁無論士氣還是軍規,都是天下公認的強悍,對襄陽更是死士一般的忠心,是天下君王都夢寐以求的存在。
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篡位的原因,因為他自己,自己做不到,既然如此,跟著一位可以做到皇帝,不比自己折騰來得的強麼?
蕭君澤看蕭衍已經沒有了反對的意思,不由微笑道:“既然如此,這家就交給朕的蕭丞相了。”
蕭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但又疑惑地道:“不對啊,征伐個河北、青州之地,都要你親自坐鎮了,那將來拿下南朝,你難道還能居於建康城中,等著大軍打進來麼?”
蕭君澤一怔,有些為難地蹙起眉。
是啊,南朝可是堪比整個北朝的國土,能刷的功績遠在青州、河北之上,到時各軍更不可能一團和氣了。
“那個,要不然,你找個有點像我的替身,暫時坐在主位上。”蕭君澤的聲音在蕭衍的目光下越說越弱,最後不好意思地道,“然後,我在前線接收你們的投降,你們也更安心不是?”
蕭衍冷淡道:“那我呢?”
蕭君澤摸了摸下巴,有些躍躍欲試地道:“放心,到時你肯定沒事,我會及時出現在皇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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