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工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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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改造區大UP主,
他怎麼能忍受這顛簸雙輪馬車呢,上次去徐州上任時,那是剛剛穿越,工具不齊,人手不足,而且隻有兩百裡,忍忍也就過去了,這次肯定是不行的!要是按孝文帝一路從山東繞回洛陽,那可是兩千多裡路,這能忍?
於是他果斷改進一番,兩輪不可,兩輪不穩定,馬車跑時會上下顛簸,當然要四輪,四輪雖然也會遇到坎坷,卻要好上很多,尤其是慢一點時,問題不大。
至於說四輪不好轉彎……隻是因為少了個差速器而已,幾個齒輪的事!添上。
馬車沒有減震……那就上板彈簧!
太陽曬過於熱了……頂上加上小水箱,溫度便能恒定許多。左右加上貼有銀箔的絲綢,有效反射熱源。
一番操作下來,蕭君澤覺得,這要是能錄下來發平台上,怎麼也要有個百萬播放,尤其是那兩匹拉車的名駒,上個熱搜都不過份。
反正一番折騰後,蕭君澤終於滿意了,把擴大了兩倍麵積馬車裡裝上一些零碎,他要在車裡想想怎麼寫教材。
工科之母的數學,隻學加減乘除必然是不可的,必須要學幾何,要上代數,再來個力學,有了這三樣東西,才有可能發展一點與眾不同的東西,在牛頓之前,科技轉換成生產力的速度極其緩慢,而當經典力學揭開了自然與人的聯係,整個科學才迎接到了他真正的文明時代。
但是……
“你怎麼可以上我的馬車,下去!”蕭君澤怒道。
“阿誕上得,朕為何上不得?”拓拔宏坐在柔軟的蕎麥殼睡墊上,巍然不動,還伸手捏了一把按人體力學弄出來靠背,舒服地發出歎息,“阿澤的日子,真是比皇帝還享受啊!”
馮誕也有些無奈:“阿澤,工匠們已經在改製禦駕,最多明日,便能換上,你且忍一日!”
“他要隻是坐著,我還能忍!”蕭君澤磨牙道,“可他還睡我床,還吃我炸鯽魚、牛肉乾!”
“又不是沒給錢,”拓拔宏躺在靠背上,吃著阿誕遞來的水酒,“你看那兩匹照夜白,可是好多大臣都求不來的名駒,價值千金,朕找你要過一文錢麼?”
“你大可拿走!”蕭君澤冷漠道,“這拉車本是挽馬的活計,不需要它們越俎代庖。”
“何必如此小氣,”拓拔宏主動給他遞上一條小魚,被對方無情拍開後,又放自己嘴裡哢嚓哢嚓,“你不是說想要一處石炭礦麼,來,自己選一個。”
他拿出一本朝廷的礦山名錄,放在案幾上,推到少年麵前。
“嗯……”
居然被人氪金了!蕭君澤矜持了一下,怒氣消了不少,拿起那本礦山名錄,仔細翻看起來。
拓拔宏在一邊解釋道:“石炭用處不多,且多在平城一帶,多是給邊境六鎮軍營之用……”
石炭其煙有毒,拿來煉鐵後,鐵器柔軟不堪用,也就燒燒陶,給軍營的底層兵卒用用,所以朝廷的礦山並不多,大多數人冶煉都是用木炭,畢竟木炭易得,石炭則要從礦山中運出,
成本過高。
蕭君澤看了看,
洛陽附近有三個煤礦,
一個在嵩山,一個在河陰,一個在北邙山,其中河陰那一個靠洛陽最近,且在黃河南岸,水運便利,便大筆一揮,要了這個礦。
“儘管選,不必客氣,上邊礦山,皆可送你。”拓拔宏微微一笑,頗有幾分驕奢霸道之意。
“不用那麼多,否則你以後還要找借口來我處拿回,麻煩!”蕭君澤將那本名錄輕輕推回去。
拓拔宏本想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但想到最近被打了幾次臉,便略為謙虛地問道:“阿澤,你要石炭做何?”
石炭雖然能點燃,但賣不上價,十分雞肋,若是個銅礦鐵礦錫礦,他肯定是不會那麼輕易給出的。
“燒。”蕭君澤簡單答道。
“燒?”拓拔宏略出思索之色,“為何不用木炭?”
“因為,窮儘邙山之木,也不夠我燒,”蕭君澤抬眸看他,“要是能用石炭冶鐵,更勝木炭,你覺得,這石炭,還會如此廉價麼?”
拓拔宏聞言,懶洋洋的身子立刻坐起,十分端正:“還請阿澤說得明白些。”
蕭君澤輕笑一聲,於是講起了煤的生成,說這也是木炭,為什麼是樹變的,因為他曾經見到煤炭裡有木頭的年輪,不知多少歲月演化,為什麼這種木炭就無法冶鐵呢?
反正一番推斷,其中還夾雜了對五行物質的質疑。
“你說,在五行之外,還有他物?”這可和拓拔宏的理解差彆太大,一時間陷入困惑。
沒辦法,五行終始說從戰國年間誕生以來,幾乎完全融入了中原文化哲學之中,無論煉丹、看病、看相、風水、甚至是德行、國名,都要往這上邊靠。
前些日子,拓拔宏還準備改五德始終說裡從燕國繼來的土德,讓北魏直接承繼晉朝的金德,是為水德,也就是不承認後趙、前秦、燕國還有南朝的宋齊這些政權染指過中原正統——一言蔽之,你們都是垃圾!
“不能完全確定。”蕭君澤沒把話說滿,但他提出一個對方無法拒絕的誘惑,“但是,你要不要一起,補全五德?”
“這是何意?”拓拔宏有些明白,但額頭卻微微見汗。
“那可是能成聖人的權柄,”蕭君澤輕聲道,“解釋權,也就是釋經之權,歸你。”
並不複雜,就是給他添加化學物理屬性,比如五行之金,其下有多少個元素,又代表了哪些真理,方便推而廣之,當然,也方便承擔那些儒學世家的,一點點反噬。
他的印刷術,就是為此準備的。
他要讓皇帝陛下,開放一些職位,來一個——屬於理科的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