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明月終於領悟:“原來如此!”
崔曜沒有再解釋,君澤隻要再多說兩句,斛律肯定能理解,但他這都沒解釋,證明有其它重要的事情。
崔曜轉頭看著正在低頭欣喜的傻胡兒,點頭說了一聲:“那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然後便還桶跑路了。
但他卻沒有回到學舍,而是轉身個方向,乘著月色,去尋了蕭君澤。
“山長,”乖巧靈秀的少年從門框外探出頭,“我聽明月說,你在忙事,就過來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能幫上忙?”
蕭君澤正為明天的奏表煩心,聞言挑眉道:“你會寫駢儷文嗎?”
這個時候,以駢儷文已經盛行,其文講究對偶,句法整齊,他可不會寫這玩意,他隻會白話文,正準備直接寫,然後讓馮誕翻譯成駢文呢。
不過,以後總不能文書工作都交給馮誕,青蚨最近又在忙著管理手下一大群工坊……
崔曜目光一閃,按住想要驚喜尖叫的衝動,輕咳一聲,矜持道:“略懂!”
豈止是略懂,這是他最擅長的啊!
蕭君澤滿意地點頭:“我缺個文書,活不多,你若無事,可來我這兼職。”
崔曜大喜:“謝山長!”
“來,幫我看看,這份書稿,要怎麼寫。”
……
次日,崔曜熱情地拿著君澤給他一貫錢潤筆費,請斛律明月吃了一頓最近流行的羊肉蘿卜湯鍋。
弄得草原小少年十分疑惑。
這鐵公雞怎麼突然就這麼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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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宏收到君澤的奏書後,運河的前期勘測便算是正式開始。
但他卻沒有給蕭君澤躲懶的機會,時常後者召入宮中,詢問各種修河細節。
當然,聽細節是假,想多聽一些治國之理,才是真正目的。
蕭君澤被弄得不勝其煩,洛陽皇宮很大,他一來一回,整得每天有兩個多小時都浪費在通勤上了。
這怎麼能忍呢?
於是他果斷去馮誕那裡哭訴,說這些日子太冷了,手指都凍腫了,陛下還讓他每天在風雪裡來來回回。
馮誕目光看向拓拔宏。
後者皺眉,小聲道:“南人果然嬌弱。”
蕭君澤拍了桌子:“還不是你的錯!”
馮誕目光也
很不讚同:“陛下,
君澤年幼體弱,
你彆欺負他。”
拓拔宏與蕭君澤對視一眼,見後者微微勾唇,準備抹一下眼睛,便皺眉道:“知曉了。”
“阿澤放心,最近他忙於更改姓氏,不會如此頻繁地召見你了。”馮誕看著少年手指上的紅腫,捧起他的手,從枕頭邊拿出一小盒雪白的油膏,細心給他塗了。
蕭君澤覺得挺舒服,問道:“這是什麼藥?”
“蛇油膏,”馮誕答道,隨後又疑惑道:“這是魏姑娘的新藥,沒送給你用麼?”
蕭君澤頓時一怔,才發現自己已經三個月沒見到魏知善了,一時感慨自己這個工作狂真是不容易。
這幾個月他都沉迷於辦學、整活、忽悠拓拔宏搞大工程,還真沒怎麼理會魏知善那邊的事情——從那次給魏知善畫下一個巨餅後,魏知善便廢寢忘食地寫她的道書,傳授醫道。
寫完後,便找他要了一塊地,一些匠人,去建了一處道觀,然後的事情、然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真想不到,不過兩三個月,她不但有了新藥,還將藥賣到了皇宮裡,果然也是人傑。
“君澤?”馮誕喚他。
“哦,可能她送給我過,我忘記了,”蕭君澤回過神來,掩飾道,“這藥挺好用的吧?”
拓拔宏在一邊點頭。
“沒問你!”蕭君澤輕哼一聲,給馮誕一個大大的擁抱,“那阿兄,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蕭君澤應了一聲,走出門時,看著天上飄的雪花,心想應該去見她一麵。
魏姑娘的藥這麼好,也該加入商業流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