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事沒有聲張,太子被控製住,元宏則沒有聲張,繼續巡視至四百裡外的汴口,看了鴻溝運河的位置,這才入黃河,回洛陽。
魏知善正在給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病人查房。
“你運氣挺好,”魏道長翻看他床頭的病例紙張,淡定道,“那一刀,沒有刺到大血管,隻是切傷了喉管,雖然我已經將傷口縫合,也用了藥,但能不能活著,還是要看你自己。”
對麵的中年人頸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目光卻是十分溫和,雖然不能點頭,目光卻透出了謝意。
魏道長點點頭,她雖然解剖過許多喉嚨,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傷情,那太子似乎下手時手抖的厲害,傷口不深,她當時又正好在洛陽城裡采購藥材。
這個病例大大擴展了她的名聲,有向神佛比肩的趨勢,正太醫徐伯成一內一外齊名。
要知道後者是花了快四十年,這才有這幾乎是天下第一的名聲啊。
真是太感謝小公子指點明路了。
魏知善越想越是開心,一時間眉飛色舞,決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去,從死牢裡撈一個囚犯,”魏知善動了動手指,吩咐手下徒弟,“要有重病的那種,我給他免費治療!”
自從有了小公子,她就再沒為素材的事情犯愁過。
……
過了些日子,蕭君澤回到城中,魏知善便把這事給他講了一遍。
最後,她笑道:“如今看來,這太子怕是保不住了,你說,我能要到他的屍體麼?”
蕭君澤頓時無語:“你要他的屍體做什麼?”
魏知善輕笑道:“你不是說,元家可能有遺傳病麼,我自然想研究一番啊。”
“這話,以後不要說,”蕭君澤無奈道,“我把你培養出來不容易,要是傳出去,我這麼大一個道長,可就打水漂了。”
魏知善忍不住笑出聲來:“公子啊,我如今擅長的,大多是外傷婦產,以你的狠辣,不至於淪落讓我給你治傷吧。”
彆人不知道這位小公子,她還不知道麼,那真是世間最最危險的人物了。
蕭君澤搖頭:“話不能說得太滿,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再說了,我哪裡狠辣了?”
魏知善微微點頭:“您說得都對!”
……
八月二十日,皇帝終於回到了洛陽,第一件事就是召來元恂。
馮誕則沒有去,而是來到了蕭君澤這裡,提出了無理要求。
“這酒看你釀了許久……”
“沒你的酒,是不是對你這身子沒有數?”蕭君澤不悅道,“我這酒釀是用來做奶茶的,和你沒關
係!”
“是我未能儘責。”馮誕神情惆悵,
一手托著頭,
眼眸裡仿佛盛滿了哀愁,隻求一醉。
蕭君澤點頭:“這倒沒錯,你倆在教孩子這事上都是弱雞,屬於是誤人子弟了。”
馮誕輕輕磨牙:“你就是這麼安慰兄長的麼?”
“沒事就去煩你家元宏!”蕭君澤嗤道,“他自己都沒管好兒子,再說了,是他硬要你當太子太傅,雖然你也沒怎麼管教就是了。”
馮誕被懟得有些恍惚,連要說什麼話都忘記了。
蕭君澤看他一眼,繼續道:“老實說,你沒去求元宏放太子一馬,我還挺驚訝的。”
馮誕隻是幽幽道:“陛下失望難過,又犯了頭痛。我若再求情,隻是火上澆油。”
哦,原來是天平倒一邊了。
蕭君澤點頭,沒有再提這個話題:“要聽我吹笛子麼?”
馮誕微微點頭。
……
太子外逃之事,雖然沒有聲張,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事後,元宏親自拿棍暴打元恂,生生打到抬不胳膊,然後讓兄弟元禧去打,總共打了一百多棍,才把癱軟的太子關在城西去養傷。
蕭君澤感慨太子一身的肥肉可能是他能活下來的主因,但是吧,沒有這次被打死,對他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以元宏的政治操守,不可能放一個廢太子在那裡,成為新太子的威脅。
嘖,可惜了,元恪不是什麼明君。
他要是有父親一半的政治智慧,北魏也不至於滅亡的那麼快。
“公子,你在看什麼?”青蚨看著蕭君澤對著地圖思考許久,忍不住問。
“在看買哪塊地。”蕭君澤隨意道,“開新工坊。”
“咱們花錢很多,”青蚨小心道,“要不,緩上幾月,再買地建坊?”
“不用,”蕭君澤隨意道,“很快就有錢了,可以先物色著。”
他最大的債主群,很快就要沒了。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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