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很快有人告知蕭懿,蕭懿卻是個忠心的,說著人生自古誰無死,便接下了朝廷送來的毒酒,死前還對送酒的使者說:“吾弟蕭衍在荊州,和北朝有勾結,是朝廷的一大隱患啊!”
蕭寶卷深以為然,派人前來行刺蕭衍,隻是被蕭衍提前發現,有了防備,才躲過一劫。
蕭衍知道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便輕裝簡行,一路來請臨海王……
“這,將軍兄長難道與你有仇?”聽蕭衍完朝廷裡的消息,蕭君澤輕笑出聲。
“唉,兄長……”蕭衍無奈道,“他有為家為國之心,我雖多有勸誡,他卻一意孤行,為之奈何?”
蕭君澤凝視著蕭衍,緩緩道:“將軍,如今局勢,難道你就真沒有一爭之心麼?”
“若說絲毫沒有,那必是騙你,”蕭衍凝視著臨海王那完美的麵容,認真道,“但如今朝中還有崔慧景、王敬則等大將,若我妄然起事,說不得,便是下一個裴叔業。”
他哥被蕭寶卷賜死,噩耗傳到荊州後,他連夜召
集心腹張弘策、呂僧珍、王茂、柳慶遠、吉士瞻等人到府邸研究對策。
幾人都認為,如果此時起兵,必然會被郢州的崔慧景、石頭城的左興盛、還有王敬則等大軍圍攻,徒然被他人坐收了漁利,所以,他們的想法,更多是北上襄陽,投奔北朝,更為安穩。
所以,蕭衍連夜北上,想蕭君澤舉兵稱帝。
如此,有崔慧景和王敬則支持,從東西兩麵攻打建康,加上臨海王的血統大義,成功的可能,怎麼也有七八成,足夠了。
蕭君澤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他思索數息:“如此,那我便隨將軍南下。”
蕭衍大喜,拜道:“為臣願追隨陛下左右!”
蕭君澤挑眉:“事不宜遲,那咱們明天就走吧。”
蕭衍起身,問道:“那大軍何時動身?”
蕭君澤微笑道:“沒有大軍,你擁立的人是臨海王蕭昭澤,不是北朝雍州刺史君澤,明白麼?”
蕭衍不是很懂:“可是陛下,您一但稱帝,必然入主建康城,又何必……”
他其實很眼饞襄陽的水軍和那隻鐵騎,有那水師,怕不是能直取建康城。
“時機未至。”蕭君澤抬頭看著牆上的市政規劃圖,“這裡,我暫時還不能放手,你可在城中遊玩一日,我去向屬下交代一番。”
蕭衍神色凝重,點頭目送著臨海王離去。
他心中莫名多了一絲憂慮,為何,他覺得,臨海王對南朝大位,似乎,並沒有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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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離開兩個月?”崔曜眉頭緊皺,小聲道,“我能一起去嗎?”
斛律明月眉頭一抬,眉開眼笑道:“你怎麼可能同去,襄陽城諸事繁多,阿澤讓你來,不就是這時派上用場的麼?應該我同他一起去。”
池硯舟小心地看著蕭君澤,仿佛一隻隨時會被主人拋棄的狗子。
青蚨眉頭緊皺,看蕭君澤的目光中帶著冷漠。
魏道長打了個哈欠,她頭發散亂,仿佛在說沒事的話我回去了。
“我有事,要去一趟南朝都城建康。”蕭君澤淡定道,“這兩個月裡,就要麻煩你們守好襄陽城,有急事,可以用飛鴿傳書於我。”
崔曜大驚:“阿澤,好好的你去南朝作何?你是我朝刺史,若是沾上勾結南朝的罪名,陛下也不能輕易護你。”
蕭君澤微笑道:“我有一個朋友,要在南朝做件大事,我得去幫幫忙。”
青蚨翻了個白眼,魏道長目光一亮,八卦之情充斥其中。
崔曜思考數息,然後長歎道:“所以咱們真和南朝勾結甚深麼?”
斛律明月皺了皺眉,小聲道:“什麼朋友啊,你不會一去不回了吧?”
蕭君澤不由笑了起來,一手一個,把崔曜和明月抱在懷裡,左右貼貼了一下:“怎麼會呢,有阿曜和明月在這裡,我必是要回來的!”
池硯舟瞬間羨慕嫉妒得整個人都扭曲了,身上幾乎冒出黑煙。
好在很快君澤又鬆開手,給他一個單獨的擁抱。
“這次青蚨和魏道長與我同去,你們三個看好家,”蕭君澤認真叮囑,“對外,便說我出去巡視了。如果朝廷要襄陽出錢出糧,不用問我,按需給他便是。”
崔曜還是有些擔心:“你的意思是,下半年,陛下又會征發大軍南下麼?”
“這可是他最大的心願,他不會放棄的,南朝內亂,會是他最後的機會,”蕭君澤笑道,“話說我還挺期待的呢。”
到時,兩個皇帝一起禦駕親征,然後,一個還常常給另外一個寫信,說自己做了什麼準備、多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