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習慣的告訴我。”王座邊,他的陛下還在溫和地對元勰交代。
“沒事,”元勰對自己的橫跳過來,感覺十分奇異,笑道,“這種奇事,可太有趣了。”
他是真的不願意去麵對太子和任城王、弟弟這些兄弟親人的爭權奪利,可又怕辜負兄長重托。
如今過來,便當是放半年假吧——是的,元勰覺得,在君澤這裡學到了當學之術後,就得立刻回去幫助兄長。
蕭君澤與他相視一笑。
一切皆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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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節輪轉,從鶯飛草長,到冬雪蔓延,光陰流轉間,似乎什麼也沒變,又似乎,什麼都變了。
長江滾滾東流,從襄陽到建康的船舶一日多過一日。
時光飛逝,一轉眼間,南北兩朝,已經和平了三載。
這三年裡,建康城在不遠處是的曆陽縣建立書院,又借著此地的煤鐵之利,把襄陽城的貨物打得鼻青臉腫。
於是,長江兩岸的兩處基地,一者依靠著北朝和蜀中,一者依靠著江南繁華之地,分庭抗禮。
……
四月,陰山之北,懷朔鎮。
青色的牧草綿延到天儘頭,大片的羊群盤踞在草場上,像是一團團白雲。
一名俊美的少年編著辮子,他藍眸深目,麵帶微笑,叼著草莖,正和同伴牧羊。
“賀渾,聽說了麼,蠕蠕(柔然)又去武川搶羊毛了。”旁邊少年歎息道,“武川那邊今年的茶葉和鹽鐵,怕是買不到了。”
“隻要他們敢來咱們懷朔鎮,鎮將必然將他們斬於馬下。”賀渾看著天邊,淡定道,“這是咱們的命,豈能讓那些蠕蠕奪去。”
六鎮男兒,天生就是為了攻伐草原而生,他們才不會怕那些蠕蠕。
“那個蠕蠕可汗非常狡猾,打不過就投降,”旁邊的少年無奈道,“偏偏朝廷就吃這套,每次他搶的也不多……”
搶得不多,可這些羊毛,是他們換茶葉、糧食、鐵鍋、刀具、鹽的必需之物,每少一車,不知會有多少牧民熬不過冬天。
“為了羊毛,高車人、奚人、甚至高句麗都來搶占草原,”少年看著遠方,“草原怕是要亂起來了,咱們須得熟練兵馬,建功立業,就在當下!”
“有道理!”旁邊的少年也笑了起來,“所以,阿渾,你的馬在哪裡?”
少年頓時泄氣,生氣地把小夥伴踢到羊群裡。
“你還偷襲!”小夥伴不甘示弱,兩人在羊群裡打鬨。
就在這時,大地似乎有了微微的震動,兩人同時感覺到,立刻坐了起來,看著遠方,又將耳朵貼在地上。
“到少有三萬的馬匹過來了!”兩人同時大驚,飛快地試圖跑到回去報信。
然而,他們沒有馬匹,身後,數十隊兵馬的已經帶著滾滾煙塵,向他們與他們的軍鎮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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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池塘小荷,微露尖角。
蕭君澤站在池塘邊,聽著蕭衍說起北朝的蠕蠕之亂。
“如今北魏皇帝病重,朝廷暫時無心理會這邊疆之事,蠕蠕之亂便趁機劫掠鎮民,因為此事,北朝戰馬和牛都上漲了,”
蕭衍不關心北魏有沒有死人,隻關心接下來的事,“會不會對咱們的修法之盟有影響?”
如今,南朝上下因為工坊、民戶、匠人之事爭議不斷,朝廷準備讓各地威望之人前來修訂律法。
“無礙。”蕭君澤將魚食丟進池塘,“元宏還活著,他會處理好。”
蕭衍又說了些政務,然後退下——走時,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自家陛下。
三年來,陛下已經完全長開了,那種眉目之間,淡極而至的豔,光是看著,便讓人有些恍惚,生出采擷之心。
但一想到這位陛下的狠辣無情,蕭衍便忍不住搖頭,肖想這位?幾條命啊!
蕭君澤卻沒有理會他,隻是長歎了一聲。
唉,元宏又病了,這兩年都病多少次了?
那我要不要去北魏看看還能還能再救救?要怎麼說服青蚨和蕭衍等人呢?
元勰也要帶著。
還有路上的準備……
自家的秘密武器……
就在蕭君澤躊躇之時,青蚨拿著一卷新尺走了過來。
“陛下,”青蚨把軟尺遞給他,欣喜道,“您要書院定的尺寸標準,已經校對好了,這是你自己量身高那軟尺,我重新校對過了,見它比市尺標得長了兩寸,便給你換了一副。”
蕭君澤頓時大怒:“哪裡有錯!就是準的,誰準你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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