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整個襄陽城到處都是熱鬨的模樣。
雖然沒有煙花,但售賣爆竹的小販卻是狠狠賺了一筆,蕭君澤還用染紅的紙寫了兩張對聯,貼在門上,算是找個彩頭。
這個行為立刻引起了廣泛的效仿,沒有紅紙的人家,也拿紅土糊個牆,請人在牆上寫幾個字。
來到襄陽城的鄉老們在最開始地驚歎後,便陷入了購物陷阱,這裡物產齊全,價格實惠,根本沒有人能夠抗拒。
時間很快到了十五,襄陽城的燈會開始後,就準備收假,各大工坊也要開始生產工作了。
蕭君澤於是早早地召喚來了賀歡,補課和交學費的工作都完成後,蕭君澤把賀歡正在輕咬他脖頸的犬類動物拍開:“我想去燈會。”
賀歡耳朵微微一動,抬起頭,湛藍的眼眸裡充滿了智慧的光芒:“我陪你去,不過青總管似乎並不想讓你出門——”
他麵露沉思之色,然後又笑了起來:“但這應該不難,你先換衣服,我去想辦法!”
說著,他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五秒便穿好衣袍,出門,進門,關門,整個行動隻花了不到一刻鐘,便走了進來,對蕭君澤笑道:“好了,阿蕭,咱們快點出去,時間有限,半個時辰就得回來。”
不過也沒關係,城裡的街巷不長,半個時辰夠逛一圈了。
蕭君澤伸頭左右看看,喚了兩聲青蚨,發現真的沒人回應,不由驚訝道:“青蚨去哪裡了?”
賀歡挑了挑眉頭,小聲道:“我告訴他,阿蕭你想吃他做的菜,點了幾個難做的,就把他支開了。”
蕭君澤不信:“青蚨沒那麼好騙,你還做了什麼?”
賀歡左右看看,低聲道:“我說你不舒服,想要喝阿膠燕窩粥……你彆生氣啊,等回來,我幫你喝掉就是了。”
蕭君澤無奈地看他一眼:“我可不想喝,青蚨肯定是會看著我喝完的。”
“這不是大事,”賀歡笑道,“到時我喝在嘴裡,在他麵前,做給點以唇相喂的姿態,以青總管的氣度,肯定不願再看,到時,自然由我們處置。”
蕭君澤輕咳一聲:“唉,這豈不是欺瞞忠臣,不好……”
賀歡勾住他的脖子,漂亮的藍色眼眸期盼地看著他,仿佛在說,可是我想和你出門啊。
蕭君澤於是低下頭,故作不喜道:“這一盅可貴了,你一年的俸祿都買不起。”
賀歡在他掌心裡勾了勾,微笑道:“是啊,這麼貴重的東西,若是阿歡給不起錢,阿蕭願意讓我以身償還麼?”
蕭君澤心裡一動,輕咳一聲:“再說吧,另外,你這些日子瘦了不少,如此辛苦,是該補補了。”
賀歡卻又道:“可,那阿膠粥又甜又膩,實在難以下口,阿蕭,你到時也喂我一口,好麼?”
蕭君澤一時沒有忍住:“好,都依你!”
於是二人很快換上衣服,走到院中大樹下,賀歡輕易翻上樹枝,向蕭君澤伸出了手:“
來,走這裡。”
蕭君澤眨了眨眼睛:“真的不走正門嗎?”
“走正門肯定會驚動青總管,”賀歡果斷道,“這裡過上片刻會有一個巡邏空隙,到時隻要再翻一個院牆,就可以出去了。”
說著,向樹下的阿蕭伸出手。
蕭君澤摸了下肚子,幾乎可以想到青蚨發現後那尖銳的爆鳴聲。
但是,一想到最近被各種湯粥補品和各種念嘮包圍的日子,再看著樹上阿歡那滿心滿眼的期待,他笑了起來,伸手抓住阿歡。
……
襄陽的燈會十分熱鬨,燈會之上,各種奇人表演不斷,燈謎、頭花、米糕、糖點心這些抱著小籃子的攤販隨處可見。
燈會上還賣的各種奇詭儺麵具,這些麵具多是山蠻人在買賣,說是可以驅邪避災。
而阿歡沒有去這些攤子上,而是從懷裡拿出兩具十分精巧的儺麵具,一個遮上半臉,一個遮下半臉,遞了一個給阿蕭。
“你這是,早有準備啊,”蕭君澤將麵具帶上,跟著的阿歡彙入人流。
街上有許多戴麵具的人,他們一點也不顯眼。
街上有套圈的小遊戲,一個錢一個柔軟的繩圈,能套的是好幾隻小羊,但小羊在欄杆裡來來回回,幾乎沒人能套到。
“草原上的套馬居然也到了這裡麼?”賀歡眼睛一亮,拉著阿蕭擠進人群,購買了幾個圈,“阿蕭,你喜歡哪隻,我給你套。”
蕭君澤真沒看出這幾隻小羊有什麼區彆,便指著最小的、擠在羊群中間那一隻:“就那隻小羊吧。”
賀歡微微一笑,手裡的繩圈在指尖轉了兩下,便輕巧地橫飛過空中,準確地套中那小羊的脖子。
周圍人頓時一片叫好聲,賀歡還順手把剩下幾個圈也一起丟了,沒有一個落空,都套在那大小的羊群身上,讓一邊的攤主整個臉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