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屏住了呼吸,伸長脖子,所有的表情都控製不住崩裂著,神情恍惚,要不是軍紀嚴明,幾乎都要尖叫出來了。
而那正對麵,賀歡和蕭君澤的僵持還在繼續。
賀歡的聲音冰冷,幾乎刺骨,他語氣平靜:“你想試探我,我們那麼多年,孩子都已經成人,你居然還要用性命來試探我?”
蕭君澤溫柔道:“這不是試探,是我相信你,改變這天下的事,我隻相信你。”
周圍的士卒抖得更厲害了,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想要交頭接耳,但被旁人用力按住了。
蕭君澤繼續溫柔道:“阿歡,我來到這世上,遇到過很多人,很多事,那麼長的時間裡,我心無所安,這肩上重任,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想不做皇帝,隻當你的阿蕭,你難道,不願意麼?”
賀歡深深地凝視著蕭君澤,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最後卻隻是鬆開手,任蕭君澤繼續抓著劍刃,轉身離開。
周圍士卒一時都麻了。
不是,將軍,你做什麼啊,我們還在呢,你是讓我們走,還是讓我們留下啊??
還有,咱們北魏的陛下也是南朝的,這功勞怎麼算,你要讓我們怎麼做啊?
蕭君澤看著賀歡的背影,孤寂、落寞,像一隻敗犬,蕭瑟得讓他都於心不忍,於是,他眸光一冷,怒道:“還愣著乾什麼,跟著將軍回去,還是把我綁了,一起回去?”
這話一出,周圍的士卒頓時頭皮發麻,仿佛腳下有炭一樣飛快跑走了,有眼力見的幾個人,還把大門給關上了。
但他們不但沒有未得到功勞的沮喪,反而一個個眼冒精光,幾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什麼功勞啊,他們能看到這種事,這輩子算是值了。
他們
() 還要去和小殿下們好好說說這次遇到的事情呢!
殿中,青蚨拖著魏知善從殿後走來。
魏大夫上前給陛下看著手上的傷,蕭衍滿意道:“陛下,這次你滿意了吧?”
蕭君澤回過神來,他眉心蹙起,難得地有了憂慮:“完蛋,這次,有點麻煩啊……”
幾乎同時,許琛也從側殿走出來,周圍屋梁上護衛的士卒紛紛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這位禁軍統領歎息道:“陛下,您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其實是騙不了賀將軍的。”
“我沒有騙他,”蕭君澤看著周圍的一群臥龍鳳雛,“我都親自開大了,這哪裡還能算是騙他,這是尊重。”
對於自己喜歡的人,他才會這樣尊重。
就像對元宏那樣。
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
賀歡帶兵氣勢恢弘地攻入宮城,又在頃刻之間以更快速度退回來。
可以說是驚掉了留守城外眾人下巴。
回到營中賀歡誰也不見,隻是命人死守台城入口,不許任何人出入。
而留下的蕭家三個狗子一起吃到了閉門羹,不由愣住,然後便從隨軍眾人間,聽說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當聽到南朝皇帝就是他們父親時,三個狗子同時連連吸出了冷氣,嚇得抱成一團,後怕得整個人都激靈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還好他們三個沒跟著去,這要是也一起去了,那場麵,簡直不敢想!
三狗更是敢打包票,如果他們三個也跟著去了,父親絕對會微笑著出一個“你們誰來動手?”這樣的死亡問題。
光是想想,他們就已經開始窒息,根本不敢想當時正麵遇到這種場麵的父親會是什麼心情。
但是,懷疑是肯定沒有懷疑的。
三個狗子甚至有一種“這果然是我們爹爹做出的事情”的共識,對爹爹示以同情的同時,他們也對另外一個問題產生困惑。
“爹爹這是真不知道,他這是在摧毀王權的根基麼?”蕭道歌幽幽問。
“爹爹的權力,哪是依靠王權成為的根基,他就是想讓以後王朝根基不穩,才能讓後人更好摧毀,”蕭端端回想著爹爹的教導,“他希望有一個更冷血無情接手人,按他的意思,來改寫天下。咱們幾個,就是他們想考驗的人。”
蕭道途立刻就炸毛了:“拿這個考驗咱們,哪個兄弟經得起這種考驗?”
三兄弟頓時麵麵相覷。
“好了,”蕭端端安慰他們,“咱們這次躲過去了,現在第一招爹爹和母親已經過手了,如今要看的,是爹爹要怎麼收拾殘局,我擔心這次母親不會那麼輕易讓爹爹過關。”
蕭道歌有些不安道:“可是,咱們的母親,真的是爹爹的對手麼?我看不像呢。”
“無論勝負,都是大人事,”蕭三狗果斷道,“咱們這些花花草草,躲遠一點,千萬不要被波及了,這不是我們這些孩子該承受的考驗!”
大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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