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這生死之事,我何曾怕過?”蕭君澤覺得好笑。
“阿蕭,”賀歡從身後擁著的他,輕聲耳語,“你不怕死,你隻是怕自己的懦弱,你討厭想死的自己,你覺得那是一種懦弱……”
蕭君澤眼眸終於閃過怒色:“你知道什麼,你又明白什麼?”
賀歡卻不像剛剛那樣溫柔,他的手勁宛如鋼鐵,死死將阿蕭攥在懷裡:“我哪裡不明白,我和你睡了那麼久,你卻連睡時,都不敢抱著喜歡的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有多戒備?”
蕭君澤果斷反絞,意圖將賀歡摔到身前。
但賀歡也是身經百戰,力氣極大,蕭君澤不但沒能將他摔出去,反而滾在了地上,被他壓住後背。
那人狠狠地咬在那後頸上,像叼住獵物的狼。
“死狗鬆開!”
“死狗不鬆。”身上的人不但不鬆,還又咬了一口,又添了兩口。
蕭君澤怒極,袖間短刃終於出手,在對方手臂劃出一道缺口,血流蜿蜒。
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裡交手,巨大的力度撞得梁柱、欄柱都微微搖晃,身上更是多了許多青紫,可這並沒有讓他們停手,反而攻勢越發激烈。
那是血肉間最原始的暴力,蕭君澤這些年到底是懈怠了鍛煉,力度不如在軍中賀歡,但他下手卻狠,不到三五招,便將匕首抵在賀歡頸上。
但賀歡不但不躲,反而順著刀刃,就要用脖子試試阿蕭敢不敢。
蕭君澤不得不鬆手,被順手打飛了刀刃,於是很快便落了下風,被他扼住了咽喉。
劇烈地窒息感傳來,那一瞬間,他本想放棄掙紮,但下一秒,衣帛的撕裂聲傳來。
一股怒意衝上心間,他奮力抓住那手臂,刺入對方腋窩,在賀歡力度減輕的一瞬間一頭撞上對方前額,劇烈的暈眩下,脖子上力度也鬆開,他怒道:“你發什麼瘋,要殺就殺,還搞什麼鬼?”
賀歡臉上卻比他還怒,厲聲道:“那時那麼多人,我若殺了你,豈不是順了你的意,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亡國之君的下場!”
蕭君澤大怒:“做你春秋大夢!”
“我早就做了,重見你的第一天就做了,”賀歡深藍的眼眸裡儘是桀驁,將他抱在懷裡。
蕭君澤氣極,乾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賀歡痛地嘶了一聲,卻是也用力一口咬在阿蕭肩上,兩人互不相讓,直到嘴裡都嘗到血腥味道。
血氣也讓場麵更加焦灼。
尖牙也好,利爪和撕咬,都是爭奪生命的極限。
那明月高懸,靜靜地灑在的宮牆之中。
劇烈的爭端,終是讓蕭君澤明白,賀歡在平時的親密裡,到底是有多克製。
痛苦的喘息,窒息地掙紮,那瀕臨死亡的激烈,都順著那微風消失在夜色裡。
像野獸一樣,死亡和極樂。天堂和地獄,都在頃刻降臨。
“你叫什麼名字?”那一瞬,耳邊有人問他。
茫然之間,他的眼眸沒有焦距,也沒有回答。
那人便更用力地問他。
那道白光之中,他終是想起,說。
蕭君澤。
“蕭,君,澤,”賀歡抱著他,在他耳邊,一字一字地念著他的名字,“不要在害怕這個世間了,你不會變得和這裡的人一樣,我會和你一起,把這個世界,變得和你一樣。我願意用一世,去陪你做到。”
身下的人似乎顫抖了一瞬,柔美的瞳眸依然沒有焦距。
過了好一會,才有一滴淚水,悄然從眼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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