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度自殺傾向?
好端端一個能跑能跳的體育生,怎麼就有自發傾向了?
難道她當時提分手就給孔行洲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
心裡默念了一句罪過,謝書堯嘗試著撥了視頻電話過去。
視頻電話很快被接通,屏幕的那頭是陳冠威,謝書堯對這張臉有點熟悉,但一時間根本想不起名字來,她也懶得多說旁餘的廢話,直接問,“孔行洲呢?是什麼情況?”
陳冠威臉色不大好,“剛剛吃了鎮定情緒的藥,已經睡下了。你最近有時間嗎?能不能回坪城一趟?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和洲哥好好談談。”
見謝書堯皺眉不說話,陳冠威又趕緊補充說,“就是單純的談談,心平氣和地去談,我很確定,我沒有半點想勸你們複合的意思,在我看來,你和洲哥也是不般配的。”
“我知道我和洲哥這樣的人與你不是同一個水平的,洲哥一直說你是偽裝太妹,你到我們這個圈子裡來,純粹就是玩一玩,你看不上我們這種人也是正常的。我和洲哥彆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有些事情,由我說出來可能有點唐突,洲哥不一定樂意讓你知道,但我還是想說出來,因為我和洲哥是朋友,他自己不願意說還不讓我說,我覺得憋屈。首先,我覺得這世界上有一些人是天生遲鈍的,對很多事情的反應都是慢半拍甚至是慢一拍、慢兩拍的。”
“同樣是分手,有些人可能剛開始的時候會難過到天崩地裂,但也有些人是會在分手的那一天就思維停頓,直到過很久很久,才能反應過來,然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洲哥就是這樣的人。”
“他一直都在關注著你的所有動態,你在智學教育開設的所有課程,他都跟著學了,你在微博上發表的每一條動態,他都截屏保存起來,打印成照片,存在了夾子裡。”
“我之前勸過他,讓他放下,他說放不下,也不想放下,他同我說過,他絕對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不會成為你向上爬的絆腳石,哪怕是在你上課的直播間裡,他記了一本子聽不懂的問題想問,但他不敢開口,他連打字發言都不敢,生怕一開口就控製不住自己去打擾你。”
“洲哥的英語不好,但他一直都在刷你講的那個雅思課程,直播課一節不落地聽完之後,錄播課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他ipad上的遊戲已經全部卸載掉,隻保留了你們那個智能學習計劃的APP,一有時間就做。”
“洲哥的英語水平,你是知道的,可他跟著那智能學習計劃訓練了一年後,雅思成績考了7.5。我知道,這個成績對於你來說,是根本不值一提的,但對於我們這種不.良少年來說,這個成績已經十分難得了。”
“謝書堯,我真的在奢望,奢望你能走下神壇,站在一個學渣的角度來看,從一個高中英語考試成績隻有四十分不到的學渣考到雅思7.5分,真的很不容易。洲哥說他能克製得很好,但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不希望他就這樣煙酒焚身,他的成績可以憑借體育特招進入一個十分不錯的大學,他的前程不應該就這樣毀掉。”
“謝書堯,看在咱倆曾在一個ktv唱過歌,看在洲哥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替你擋過很多混混,替你捱過很多次打的份上,你見洲哥一麵,行不?不管怎樣,陪他說幾句話,帶他走出來。如果你不嫌棄我們這種差等生的話,和他做一個普通朋友,可以嗎?”
“要是再放任他這樣墮.落下去,我覺得他真的可能會在某一天就尋死。”
看著視頻電話中那個紅著眼還極力克製的人,謝書堯腦子裡總算找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那個影子與視頻中的人漸漸重合在一起,謝書堯點頭,“行,明天吧,他在哪個醫院?我明天坐高鐵回坪城,直接去醫院看他。”
陳冠威沒想到謝書堯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下來,語氣有些激動,但很快就又多了些羞恥,“在坪城市精神病院。”
謝書堯:“……”
“行,我明天上午就過去,到了之後微信和你聯係。”
陳冠威話裡有些東西,謝書堯不想求證,也無法求證,但她有一點十分肯定,她絕對不會愛上一個靈魂不夠成熟的人。
可要是想在這人世間尋找一個靈魂與她一般大的,謝書堯覺得自己得去盜墓,亦或者是去考古。
“就當是去關愛未成年兒童吧……”
掛斷視頻電話,謝書堯對照著陳冠威給她發來的那些精神疾病診斷書,從網上下載了一些論文來看,雖然她不知道臨時抱佛腳會不會管用,但目前來看,貌似隻有看文獻能讓她的心靜一靜了。
另外一邊,服用鎮定劑之後睡著的孔行洲也漸漸醒來,意識模糊間,他仿佛聽到門外的人說了一句‘謝書堯’。
一瞬間,靈魂歸竅,整個人就仿佛是上了發條一樣,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病房的門,見門把手動了,他緊張地抓緊床單,然後就看到一個護士大媽推著小推車走了進來,“喲,小夥子,醒了?該吃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們,我快躺進精神病院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