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自己都沒想到,他就是隨手埋了兩個天分看起來還不算特彆強的種子下去, 居然就被謝書堯給催熟成了長勢欣欣向榮的小樹苗。
“早知道的話, 就多塞幾個人到謝書堯的研究組裡了, 這樣的話,那些博士們畢業的壓力也能小一點。”
事實證明, 絕大多數凡人都是這麼想的。
生物醫學國重那些被畢業困擾的博士們都用泛著綠光的眼神盯上了謝書堯的人參皂苷藥性分析研究組, 希望能國內蹭一根謝書堯的腿毛,揪著腿毛也好一眾飛升, 發表幾篇高水平高質量的文章出來。
人參皂苷的藥性分析及與腸道菌落的作用機製就那麼多,三個人做已經足夠了, 謝書堯不知道這些人的真實心思, 隻當這些人是對人參皂苷感興趣,便一一耐心相勸,順帶著給這些人指了研究的明路,然後一一拒絕了這些人的美意。
至於理由麼……課題研究已經過半, 最難的凜冬已經熬過去, 接下來就到了薅羊毛的豐收季節, 再加入一些人進來, 對她不公平,對包萌與杜嶽更不公平。
連著七八個博士在謝書堯這兒碰了壁之後,謝書堯本以為日子就這樣消停了,沒想到依舊有博士過來打聽,還有好些碩士也過來碰運氣,研究室根本待不下去了, 謝書堯隻能將實驗部分都交給包萌和杜嶽,她的‘戰場’轉向了久違的課堂,不在醫學係,而在數學係和計算機係。
數學係和計算機係以男生居多,謝書堯頂著那麼一張臉去蹭課,輕而易舉地就吸引到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好在她臉上的表情比較冷,對不熟悉的人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再加上數學係與計算機係的男生都挺‘工科’,哪怕對謝書堯比較感興趣,也隻是私下裡在群裡聊,表麵上哪怕是與謝書堯對個眼神都會臉紅,這才沒給謝書堯造成太大的困擾。
至於醫學部的老師,要不是謝書堯時不時會來上一節課,他們都以為謝書堯退學了。
不過令這些老師驚訝的是,謝書堯哪怕是隨緣上課,他們在課堂上隨機提問的時候,謝書堯都能答上來,甚至謝書堯答出來的東西比那些每節課都坐在第一排認認真真記筆記的學霸要好很多。
其中一位老師還感慨說,“這大概就是學神與學霸的區彆!”
學神與學霸的差距,不僅僅體現在努力程度上,還體現在綜合見解以及思維的深度、見識的廣度上,不是幾堂課就能補起來的。
謝書堯那堪比灌水的發表論文速度,讓一眾人都瞠目結舌,老教授們私下裡都對孫主任各種羨慕嫉妒恨,誰讓他們沒有孫主任的眼光好,沒能早早就把謝書堯這個‘搖論文樹’給挖坑占住呢?
老教授們戲稱謝書堯**文都不算是灌水,而是泄洪。
有些博士聽了,深以為然,私下裡就亂傳謝書堯寫論文是‘泄洪’,這話傳到孫主任耳朵裡,孫主任就給醫學部各大院係的老同誌們開了個思想政治會議,勸所有老同誌都擺正自己的心態,他還表示,如果這些老同誌的學生也能在一區期刊上‘泄洪’,那醫學部是十分支持的。
都發表到一區期刊了,雖然不是頂刊,但那也不是二區、三區、四區的期刊能比的,這些發表一篇二區論文都恨不得放煙花炮仗來慶祝的人,有什麼臉說人家發表一區論文是灌水?
孫主任怕這些謠言敗壞了謝書堯剛剛起步的學術聲譽,故而他的話說的略微有些重,“你們都說謝書堯是泄洪,你們也跟著泄一個?加上那篇溫和促進胃蠕動的文章,謝書堯自個兒發表的一區學術論文就有七篇,跟著她給她打下手做實驗的那兩個學生也各自以第一作者與通訊作者的身份發表了一區文章,你們也試著這樣高產一下?”
‘高產’這個詞簡直是太形象了,簡直就是為謝書堯量身定做的。
於是,那些人酸謝書堯**文速度快的時候,都不再說謝書堯是‘泄洪’了,改用‘高產’,有些人還給這個‘高產’加了個定語——高產似母豬。
謝書堯每天都去生物醫學國重中,她的耳力又好,這種話怎麼可能傳不到她的耳朵裡?
聽到這些人用‘高產似母豬’這樣的比喻,謝書堯的鼻子都氣歪了。所有背地裡這樣說她的人都被她在小本本上記了名字。
最可氣的是,她在衛生間洗手的時候,還聽到兩個女博士在衛生間裡隔著擋板聊天,頻繁地提到了‘高產似母豬’這個詞,整個衛生間裡都是醋泡檸檬的味道。
謝書堯故意放慢了洗手的速度,等那兩個人從衛生間出來,她打量了那兩人一眼,道:“原來是顧兆豐教授門下的王露師姐和徐淼師姐,我記得你們倆好像今年六月畢業是吧,你們的答辯會我一定會去聽的,跟著王露師姐和徐淼師姐好好學習一下,到時候肯定會遇到許多聽不懂的地方,還請王露師姐和徐淼師姐不吝賜教。”
王露與徐淼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等她們反應過來時,謝書堯已經擦乾手上的水珠走了。
博士畢業答辯在五月份中旬,而現在已經四月過半,王露與徐淼想到謝書堯剛剛那臉色,突然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不過二人心裡好歹還存了一絲的幻想,萬一謝書堯就是說著玩玩呢?
謝書堯還真不是說著玩玩。
從大年初七,即陽曆二月十五開始,第二階段的實驗就步入了正軌,到三月底的時候,第二階段的實驗全部完成,第三階段的實驗正式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