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論文的事情提交之後, 謝書堯就忙著準備申請出國讀博的材料以及讀博期間可能用到的數據了。
實驗這些有包萌和杜嶽幫忙做, 她倒不是特彆著急,就算出國之前實驗做不完, 包萌和杜嶽也能幫著她繼續做,她已經同哈佛大學生物醫學係那邊聯係好了,隻不過原先答應做她合作導師的那位教授因為學術上遇到一些爭議, 將她推薦給了另外一個導師——在國際醫學界同樣頗負盛名的皮埃斯教授。
在郵件往來中, 皮埃斯教授委婉地詢問謝書堯的英語水平, “書堯謝,我看你發表過很多很有價值的文章,英語水平應該不錯,但我還是想了解一下,你有沒有一些國際認可的英語水平證書?外籍學生想要從哈佛大學申請博士學位的話, 是需要英語水平認證的。”
謝書堯想了想, 將自己之前參加雅思考試的成績以及劍橋大學英語研究中心給發的海外獨立研究員的聘書、最佳報告人的聘書都翻出來,掃描成pdf文件, 給皮埃斯教授傳了過去。
皮埃斯教授的回答很痛快,“上帝, 你的英語水平這麼好……英語水平認證是絕對沒問題的, 你的科研能力大家也有目共睹。我十分歡迎你加入到我的研究團隊中來, 並且可以向你承諾全額獎學金以及足夠自由的科研空間。但是,出於私心考慮,我希望你能將計算藥學深入挖掘下去。”
“現在的哈佛生物醫學係裡,有許許多多的研究人員都在從事計算藥學的研究, 但那些東西實在是太難了,收效寥寥。如果你能將你對計算藥學的研究寫成一篇博士論文,絕對能夠達到博士畢業的要求。當然,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安排,我肯定會尊重你的選擇。”
“最後,需要與你說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發型十分古怪的總統又在作妖,還是那些政客們又有了彆的令人費解的打算,生物醫學係的科研經費比較緊張,可能比不上你們國家,但我向你承諾,完成論文所必須的全部實驗,我都會想辦法給你湊夠經費。”
謝書堯被皮埃斯教授的坦誠感動到了,她回了一句‘謝謝’,然後便結束了這次溝通。
她需要為實驗經費的事情擔心嗎?
好像根本沒這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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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謝書堯同一群年紀比她大許多的碩士完成了畢業答辯,因為她急著出國,可能沒辦法參加畢業典禮,孫主任就替她提前申請到了學位證和畢業證,還帶著謝書堯和答辯組的那些老教授攢了一個局。
觥籌交錯,氣氛漸入佳境。
孫主任問謝書堯,“你博士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
謝書堯斬釘截鐵地說,“回國。”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從第十四個五年計劃中申請到的課題還等著她來做呢,萬一完不成,她還不得被國家列入失信人員名單裡?
還有就是她在金陵藥科大學招了兩個博士,人家都放心地把前途交到了她的手上,她怎麼能辜負這份信任?
最重要的,她剛在金陵藥科大學那邊砸了六個億進去,幾乎將全部身家都壓在金陵藥科大學了,博士畢業後怎麼可能不回來?
博士畢業後,她一定會回來,而且她仔細研究過哈佛大學生物醫學係的博士培養方案,隻要能發夠要求的論文篇數,完成一篇能夠證明自己已經擁有獨立從事科學研究的係統性大論文,她就能申請畢業。
故而,謝書堯給自己預留的讀博時間隻有一年。
孫主任咂了一口酒,心臟跳得突然有些急了,“那你回國後的打算呢?是去金陵藥科大學嗎?”
“這個可說不準,到時候再說吧。”謝書堯端起小酒杯抿了一口。
顧兆豐教授實在看不下去孫主任這種繞彎子的話術了,他直接問謝書堯,“京大醫學部,你看行不行?要是你願意回京大醫學部的話,我幫你同人才引進辦談工資待遇這些。要是人才引進辦不搭理,我就去堵校長的門,京大醫學部自個兒培養出來的學生,便宜金陵藥科大學六個億,這還不夠丟人嗎?要是自個兒培養出來的學生都留不住,我看京大醫學部也沒什麼辦下去的必要了。”
孫主任歎氣,“老顧,你這話說的嚴重了。”
“哪兒嚴重了?句句都是大實話!老孫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變成這樣兒了?京大醫學部和其他醫學院校區彆的地方在哪兒?還不是因為咱這邊有國內最頂尖的人才!要是這些人才都被挖走了,京大醫學部算什麼?你靠著那個鍍金的門匾就能撐起一整個醫學係來?”
“山西大學還是和京城大學一樣的老資曆呢,看看現在沒落成什麼樣兒了?連個省內211都不是!彆的我不說,小謝搞科研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名字下麵掛著的那倆學生,跟著小謝乾了一年,比跟著你讀五年八年都發表的文章多,這話雖然難聽,但你同我說,是不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