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母是個傳統的以夫為天的女子, 幾十年來從不敢違逆丈夫的話,再加上思孫心切,便不再暗地裡給冷慕白彙錢了。
冷慕白還在苦苦的追求江寒煙,他現在是自由身, 毫無心理負擔。可江寒煙對他避之唯恐不及,數次拒絕不說,後來乾脆躲去了法國。冷慕白在法國學習的朋友告訴他, 江寒煙的父親給她介紹了一門親事,對方是梁部長家的公子,兩個人已經見過麵了, 彼此很投契。
冷慕白大受打擊,借酒澆愁,結果在酒館認識了一個熱情奔放的德國女孩莎朗, 莎朗的熱情驅散了冷慕白內心的陰霾, 兩個人迅速打的火熱,甚至同居了。
住在一起之後, 冷慕白才了解到, 莎朗隱藏在熱情開朗外表下的堅強樂觀, 她的家庭狀況並不好,父親是個酒鬼,整日隻知道喝酒,最後喝醉了失足掉在河裡淹死了。家裡如今還是剩下個媽媽和弟弟,為了養活家庭,莎朗不得不出來做舞女。
冷慕白並不在乎, 他認為莎朗的靈魂是最純潔乾淨的。
可他身為男人,不忍心看到莎朗如此辛苦,雖然父親因為離婚的事生氣斷了他的生活費,可母親每個月私下裡還有補貼,再加上他的稿費等等,基本上夠養活莎朗一家人了。
這期間,冷父沒隔幾天都會發電報,可內容都差不多,都是指責冷慕白的。時間久了,冷慕白根本不去看電報了。
可這個月,都過了日期幾天了,母親的錢還沒有彙過來,他手裡的存款不多了,頂多再支撐家裡一個星期的花銷。冷慕白有些著急了。
恰好冷父又發了一封電報來,冷慕白一看,眉頭緊鎖,“親愛的,怎麼了?為什麼皺著眉頭?”
莎朗並不懂中文,也不會說漢語,她的手滑到了冷慕白的胸前,順著衣服滑了進去。
若是以往,冷慕白說不定會順著莎朗的動作,兩個人恩愛一番,可現在,冷慕白暫時沒有這個心思。
“莎朗,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回來了。”冷慕白將莎朗的手抽了出來,溫和的說道。
冷慕白拿著外套走了出去,莎朗情潮湧動,卻得不到回應,有些不滿。隨後也拿了件外套,出門了。
冷慕白找到自己的好友容齊,將冷父的電報遞給他看。
容齊就是勸說冷慕白答應離婚的人,他接過電報,眼中有些震驚,“嫂子生了,是個男孩!”
“我和她已經離婚了!”冷慕白神情不悅的說道。
“就算你們離婚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是你的啊!”容齊笑道,“伯父伯母做夢都盼著抱孫子,總算如願了,恭喜恭喜啊!”
冷慕白皺著眉頭,“父親母親的意思,讓我找到她們母子,勸說她們回國!可我根本不知道她們母子在哪,我怎麼勸?”
容齊看過電報,知道冷父的意思,這是拿生活費威脅慕白,若是平時,慕白的稿費能養活自己,可現在他還要養活那個舞女一家,離不開家裡的錢財支持。不過,薑小樓母子回國的話,也是好事。畢竟她一個女人家,孤身帶著孩子,在國外待著也不方便。
若是回國,冷伯父願意接納她們母子,她們母子有了護持,冷伯父伯母身邊也有人照顧,慕白就可以心無旁騖了。
這樣一看,這是皆大歡喜的事啊。
“柏林就那麼大,若真心想找,還能找不到嗎?她肯定是在醫院生產的,就從醫院開始找起吧!”容齊說道。
“你也覺得我該找到她們母子嗎?”冷慕白問道。
“慕白,那是你的妻子,你的兒子!你身為男人,難道不該負起責任嗎?難道任由她們母子在柏林孤苦伶仃嗎?”容齊站起來說道。
冷慕白蹙眉道:“好,我知道了。”
“慕白,伯父的話也有道理,她們母子若回國了,伯父伯母有了寄托,就不會對你諸多掣肘了,這難道不好嗎?”容齊說道。
“我明白了,我去找。”冷慕白站起來就往外走。
容齊抓起外套,“我陪你一起。”
兩個人邊走邊商量,羅列出薑小樓可能會去的幾家醫院,然後一一去找了。
結果還真被他找到了。雖然過程有些曲折,花了不少時間。
瑛娘看著冷慕白,有些驚訝,“姑爺!”話說出口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冷慕白已經不是她家姑爺了。“冷少爺,你怎麼來了?”
冷慕白看到瑛娘,冷笑幾聲,容齊還說她可憐,看看這環境,住的貌似還是單間,一天的花銷就足夠莎朗一家三口的花銷了。還把奶娘接過來照顧,對比莎朗,薑小樓哪裡可憐了?
“你家小姐呢?”冷慕白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