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二老得知薑母去了米國之後,特地過來了一趟,主要是為了詢問孫子的狀況,當然,言語裡有些埋怨,埋怨薑母去之前不和他們說一聲,埋怨薑母沒能把人帶回來。
薑母性子向來溫順,雖然心裡有些不高興,但臉上卻並未表露出來。倒是薑父在旁邊聽了,有些生氣。再加上薑母說的話一直橫亙在他心頭,如今想起來,他也在反思,自己對冷家是不是太客氣了些了。
以至於讓冷家如此不客氣,讓女兒以為自己重視冷家勝過她?
抱怨的是冷母,冷父向來精明,這樣的事從來不會自己出麵,隻讓冷母去說。橫豎薑家待冷家一向親厚,不會和她計較。就算真計較了,婦人而已,無知無能,斥責幾句就是了。
此時,冷父看到薑父麵色不悅,忙瞪了冷母一眼,“住嘴!不許胡說!”然後向薑父賠笑,“內子無知,薑兄請勿生氣。”
“我夫人去米國探親的事是早就定下的,清溪鎮和濉溪鎮離得不遠,冷兄若真有心,豈有不知道的道理?除非是有彆的是耽擱了。我聽聞,冷兄剛從北平回來,是又要抱金孫了吧!”薑父貌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冷父臉上有被戳破心思的難堪,薑父說的沒錯,他們夫婦的確剛從北平回來,剛好和薑母去米國的時間錯過了。也的確是因為季夏懷孕了,他們夫婦欣喜若狂,去北平看望兒媳和未來的金孫,他們本來打算住在北平,直到孫子出生,然後把孫子帶回老家。
隻可惜因為生活理念不一樣,婆媳之間時有矛盾發生,兒子又偏向兒媳,冷父一氣之下帶著冷母回來了。
“
冷兄夫婦才回來,肯定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就不虛留二位了。”薑父端茶送客。
冷父冷母悻悻然離去。
冷家人走後,薑母好奇的看著薑父,“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薑父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泥人捏的嗎?你比她大,被她這樣指責,連句辯駁的話都沒有?”
“不是老爺你說的,不要和她一般計較的嗎?我還好奇呢,老爺待冷家一向親厚,這次怎麼這般······”薑母好奇的問道。
薑父看了薑母一眼,“我怎麼了?我這樣有什麼問題嗎啊?”
薑母老實的搖頭,“沒有。”就是有點奇怪。不過看薑父的臉色,薑母這最後一句沒有說出來。
“我去外頭逛逛。”薑父怕薑母再說些什麼,趕緊起身走了。
隻是他的心情,卻莫名的有些歡愉。原來不留情麵的感覺,竟是這般暢快!
時間匆匆流逝,一轉眼,三年過去了。轉眼又到了年下,外出的遊子們紛紛回來了。
清溪鎮上的薑家今年格外熱鬨,因為薑小樓母子今年會和薑雲逸、薑雲澤兄弟一起回來過年。薑母高興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今兒想起這個,明兒個想起那個。
忽的又在家憂心忡忡,從米國坐飛機去香江,然後坐火車回清溪鎮。那麼長時間,寶寶能不能受得了啊,會不會生病?飛機、火車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對此,薑父一邊看報紙一邊罵她是杞人憂天,隻是那段時間他時常注意報紙上有沒有飛機火車失事的新聞。
和薑家的熱鬨想必,冷家這個新年過的並不好。
季夏如願生了個兒子,視若珍寶自是不必說,一個心都撲在了兒子身上。冷父冷母也是欣喜若狂,接到消息的當天就坐車去了北平。原本打算出了月子就把孫子帶回老家,連奶娘都找了兩個。
沒曾想,季夏和冷慕白都反對讓他們帶走孩子。
季夏是舍不得外加不放心,她認為不能讓孩子這麼小就離開母親!這對孩子不好。冷慕白也認為她說得對。
冷父為此十分生氣,冷母也整日拉著冷慕白哭哭啼啼,說什麼想念啊,精神寄托啊之類的話。冷慕白不勝其煩,兩頭為難。他本就是個優柔寡斷之人,時間久了,心誌也不堅定了。
冷慕白思前想後,決定還是聽從冷父冷母的話,畢竟自己常年在外,不能承歡膝下,孝順父母,已是虧欠父母了。薑小樓的孩子沒能留在父母身邊,這個孩子若再不留下,如何告慰父母。
何況,季夏之前也說過,生個孩子告慰父母,省的父母總是惦記薑小樓母子。想來季夏當時也是有這個意思的。
如今,孩子尚小,不能離開母親。季夏舍不得也是可以理解的。倒不如,讓季夏帶著孩子和父母一起回老家。等孩子大一點,季夏再回來。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