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妃本來也很生氣,想要去皇上跟前撒嬌撒癡,讓皇上收回旨意。可皇上身邊親近她的內侍曹公公卻讓他的乾孫子過來送信,讓齊淑妃不要輕舉妄動。
齊淑妃趕緊讓人去打聽,才知道,北境剛剛送來戰報,楊氏之父率軍剛剛擊退了北戎的來犯。威武將軍楊氏受傷,其次子戰死沙場。
齊淑妃便明白皇上此舉何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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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怒氣衝衝的侄女,齊淑妃隻好耐著性子和她解釋。“楊氏的父兄為國精忠,皇上不能寒了邊關將士的心,所以才會如此厚待楊氏。楊氏入宮後,你也要收回那些成見,和她好好相處。不要讓皇上覺得你不懂事。”
齊良娣沒想到會是這樣,心中有些惶惶,“姑母,你說皇後和太子妃是不是事先知道了什麼,所以才執意選楊氏入宮的?”
淑妃搖搖頭,“應該不會,北境的軍報是昨晚才送上來的。皇後提起楊氏,大約隻是想給你添堵。”
隻是沒想到歪打正著,投了皇上的心意。
“碧雲,日後你怕是要受些委屈了。不過放心,凡事有姑母在呢!”齊淑妃保證道。“這些都不是要緊的,如今,最要緊的是,你要搶在所有人之前,生下太子的長子!”
齊淑妃緊緊看著齊良娣說道。
齊良娣咬著嘴唇,她當然知道長子的重要性,她也想啊。可是這幾個月,除了她不方便的那幾日,殿下日夜歇在她那裡,太醫隔幾日來請脈,調理身子、助孕的湯藥也日日喝著,可就是沒有好消息。
難道是她不能生?
齊良娣臉上的驚惶刺痛了齊淑妃的心,她將侄女摟在懷裡,“不會的,你一出生,就金尊玉貴的養著,你的身體絕對沒有問題。肯定是緣分還沒到。一定是的。”
齊良娣在淑妃懷裡嗚嗚哭了起來,即為子嗣,也為未知的命運。
齊淑妃聽到侄女的哭聲,心都要碎了。“放心,有姑母在,誰也越不到你前頭去。太子的長子必得是你生的,也隻能是你生的!”
很快,楊氏這個太子良娣就入宮了。趙宗業當晚就歇在了楊良娣的芳華殿。
對此,薑小樓一點也不意外,裡,這個楊氏也是趙宗業的德妃,二十二歲入宮,卻生下了趙宗業的長子。
她現在不過是把楊氏入宮的時間提前了而已。
第二日,薑小樓坐在上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齊良娣。
齊良娣察覺到薑小樓的目光,“太子妃有事嗎?”
“哦,沒什麼事,就是覺得齊良娣今日的妝容很好看。”薑小樓笑著說道。
齊良娣看著薑小樓不施脂粉卻明豔動人的臉,心中有些嫉恨。她一向自恃容貌動人,嫌脂粉汙了顏色,一直隻施淡妝。可昨晚她輾轉反側,一夜未眠,早起梳妝時臉色難看,所以才濃妝豔抹。哪像太子妃,這個沒心肝的東西,夫君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她就跟沒事人一樣!
正說著,趙宗業和楊良娣進來了,趙宗業看到笑容燦爛的薑小樓,本來愉悅的心情忽然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又看了看旁邊濃妝也掩不住憔悴的齊良娣,心道,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哪像太子妃!
“孤前頭還有事,先走了。”趙宗業微笑著看向楊良娣,為了名聲,他身邊的女人不多,除了幾個暖床的宮女,就是齊良娣了。隻是齊良娣身子嬌弱,性格又靦腆,那啥的時候,放不開。這一點,還是楊良娣更合他的心意。昨日他難得動情,折騰了三次。
楊良娣回之以微笑。
二人的互動落在齊良娣眼裡,她心中的醋意翻騰,都快壓製不住了。
楊良娣察覺到齊良娣的視線,微微側首,衝著齊良娣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然後轉過身,對著薑小樓,毫不猶豫的跪下行禮問安,“妾芳華殿良娣楊氏,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萬安!”
薑小樓笑了,“快請起!大家同為姐妹,以後不必行此大禮。坐吧,蘭因,上茶。你上次說你喜歡碧螺春,我特意找母後要來的,你嘗嘗可喜歡,若喜歡,待會我讓人送去芳華殿。”
楊良娣依言坐下,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妾很喜歡,多謝太子妃。”
“芳華殿住的還慣嗎?”薑小樓笑著問道。
楊良娣點點頭,“妾很喜歡,多謝太子妃。”
“可彆謝我,是齊良娣著人布置的,你要謝,就謝齊良娣吧!”薑小樓輕聲說道,也算是提醒吧,要是發現了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可彆算到我頭上。
楊良娣直視著齊良娣,點頭示意,“多謝齊良娣。”齊家對她和楊家的羞辱及傷害,這些,她永遠銘記在心。
“楊良娣客氣了。”齊良娣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時間不早了,該去鳳儀宮給母後請安了,走吧!”薑小樓沒有理會二人之間的眉眼官司。